江辞舟愣下,青唯也愣下。
青唯很快道:“你这是做什?”
江辞舟顿顿,稍离寸许,“为夫还想问娘子是要做什?适才说好要共浴,为夫还当是娘子不愿,眼下看来,竟不像是不愿?”
他站起身,心知这争下去不可能有结果,理理凌乱衣衫,“你各退步,人个问题,只要不触及私隐,问过必答。”
青唯斟酌番,这是最快法子,点头道:“好。”
江辞舟也不客气,打蛇打七寸,她说这些日子日日呆在府中,谁信?
他知道她夜行衣与斗篷必然藏在嫁妆箱子里,先步出浴房,欲掀她箱子。青唯见势不好,今夜江辞舟回来得突然,她忘给箱子上锁,当即脚踹上竹屏。竹屏吃力滑出,原地晃晃,轰然砸倒在江辞舟跟前。
身后疾风袭来,江辞舟并不回头,扇子在掌中旋,勾住床幔玉钩,随即下拽。纱幔脱落床架,当空成缠蛇,朝后卷来,青唯矮身避过,将圆桌往前蹬去,随即纵跃而起,凌空踩上圆桌,挥掌朝江辞舟劈去。
江辞舟见她来势汹汹,不得不撤掀箱子手,折扇抵住她掌风,反剪住她另只手,伸手掀桌布,心中只道是温小野果真应“小野”二字,路子太野,他简直要招架不住,先捆住再说。
青唯见桌布掀落,空出只手来操起旁柜阁上青瓷瓶,心中恨得牙痒痒,此前他在折枝居当看客不出手,她还以为他功夫不好。他哪里是功夫不好?他就是想拖到事情闹大放火药!还亏她慎之又慎,唯恐刀剑无眼,伤他性命!
江辞舟盯着青唯:“你为什要找扶冬?”
青唯想想,避重就轻,“也不知道,但在查桩旧案,有人留线索给,线索指向就是扶冬。”
江辞舟思量起她所谓线索,过会儿,问,“那支簪子?”
他既无情,她何必有义?不管,反正她下手有轻重,砸晕再说!
江辞舟手中握着布幔,朝青唯身上捆去,见她捉青瓷瓶砸来,偏头躲,瓷瓶碎在旁床柱子上,江辞舟“啧”声,“娘子要谋杀亲夫?”
青唯冷笑声,她只手已经被布幔缚在床头,“你也不看看自己在做什。”
说罢,空出另只手来将布幔拽回,起身再与他斗法。
江辞舟垂目看眼,见地上尽是碎瓷片,想叫她躲开,时没防着她这手,手中布幔没松,被她这拽,径自被她带去榻头,鬓边擦过她颊边,恰好她别过脸来,耳后片肌肤蓦地被温凉柔软花瓣轻轻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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