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和副导演说,有种带坏孩子感觉。副导演捏自己短短络腮胡子:“良心不安是不是。还是年龄差距太大,是有点像犯错误。”
林导叫他,乔贺,上来!
汤贞已经扮上,戏服、假发,妆都化。乔贺这时候再看汤贞,确就是个扮男装女儿家,表情是女儿表情,姿态是女儿姿态。他总要先变成女儿,再扮男儿。汤贞和演银心小江两个人在起比划,怎站,怎坐。林导说,女扮男装,要娇,要俏,柔啊媚啊就不要。他两个听,比划阵,大概觉得古怪,又在起笑。扮祝英台,汤贞连笑时候都带股天真娇憨。
乔贺目不转睛看他。
小江用胳膊肘推汤贞,汤贞也回过头来,望乔贺。
看到个天才演员骄傲。虽然平时从不表露,汤贞看起来总是那谦逊。也许林导上午那样否定是让汤贞时半会儿接受不。
“你去年得奖那个电影呢,”乔贺问他,“导演是怎说?”
“赖卓老师?”
“嗯。”
“赖老师……没有,赖老师说,《花神庙》不是爱情片,”汤贞回忆道,“他当时原话说是什……‘掠夺’?说花神庙讲,是对道德掠夺,对规矩、律法、底线什掠夺,对人,对本真和人格掠夺,对性……反正诸如此类吧,”年过去,导演说过句话他还能记这清楚,可惜越说越不好意思,“他要演个类似于……‘祭品’感觉,个奉献切人,不是情或爱。”
乔贺忽然就明白梁山伯。
乔贺盯着汤贞脸,听汤贞说话。乔贺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每个酒店阳台上夜晚,他从汤贞眼里看到过那些情绪。“你真没恋爱过?”
汤贞在他眼里,强装镇定,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双眼睛像蒙层水雾,望着乔贺,暧昧不明。
好像连汤贞自己也叫乔贺和林导弄得糊涂。
“或者你以为你和谁谈过恋爱?”乔贺又问。
汤贞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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