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板子八九成都落在臀峰方寸之内,那处皮肉烫痛难熬,只如点捧火灼烤般。
李成器口气打二十余下,仍是得不到薛崇简句回话,又惊又怒,眼见得他臀上已是片绯红,臀峰上还凝出细小紫砂来。他喘口气,使足力气狠狠板打落,这次薛崇简倒是未料到这节拍忽然换节奏,惊痛之下呃得叫声,身子也无法再定着不动,下意识捂住屁股,身子拧向床向内躲闪去。
李成器这才看到,薛崇简半抬着头,口中仍是鼓鼓囊囊堵着个被角,面上却已挂两行泪珠,眼神又是痛楚又是恐惧望着他。李成器心中痛惜,却又气道:“你成心跟抗着是不是!”薛崇简见他垂下戒尺,似乎时不会打,才将那团被子吐出,大口喘息阵儿,哽咽着道:“你换个由头,打百也认!你为你弟弟打,就是不行!”李成器见打半天,倒打出这句话来,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喝道:“他是太子殿下!”薛崇简扁扁嘴,低声道:“管他是谁,你不能为外人打!”
李成器料不到方才他与自己吵架时句句咄咄逼人,这会子却又如幼时般痴缠无赖。他将薛崇简重新按住,再次扬起戒尺,薛崇简吓得颤,紧紧闭上眼睛。李成器望着那受惊猫儿般花奴,手臂酸得疼痛,他明白花奴语中含义。在花奴心中,没有律法,没有君臣礼仪,他始终用孩子般直觉来感知人世,谁爱他多些,谁是他亲人。
李成器忽然有些不忍心,将自己那些污秽恐惧与小心,强加于他。不是花奴错,是他们家庭太荒谬,个个亲人被分离到九霄云层之上,血缘与情意被九层玉阶生生隔开。他明白这人世并不符合花奴梦想,可是他该怎办,他并无能力为花奴铸造出个清平世界。
薛崇简紧绷着身子等会儿,却未等来新痛楚,微微睁开眼睛,却望见李成器眼神有些落寞茫然。他低声唤道:“表哥。”李成器似是惊醒过来,他再度冷下脸,将戒尺搭在薛崇简臀上,道:“出去先处置那个县令,你趴在这里好生思过。会儿回来,你若还是这般不知悔改,咱们就从头打过!”
李成器抛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出内室,来到堂上见那倒霉合宫令愁眉苦脸仍跪在原地,传来刑吏也各执着板子站在两侧,堂外却聚集东都许多官吏。李成器怔,问长史道:“他们有事寻?”那长史笑道:“殿下素日未尝处置过*员,今日要杖人,这里许多官吏都新奇得很,跑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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