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馥之柳眉飞,脸色难看起来,“骗你做什!沈知书是死是活都不知,这些话还能说假不成?”
孟廷辉拍拍她手背,低声道:“你且先回府上去,等不及曹通判闭衙再来,非得眼下去找他趟不可。”
严馥之还想再说什,却看她神色凝重,便忍住没有多言,抽手起身,往门口走几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她,“你……你定要保他性命!晚些再来找你。”
孟廷辉点头,看她出门,才回身拿绒氅披上身,走去唤两个随行小吏,与她道往青州府衙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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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银子够他们挥霍个年半载,你到时候拿去给他们,回头再让人从铺子里兑银子给你……银子严家有是,但叫他们把沈知书给放!”
孟廷辉只觉哭笑不得,“你……”伸手将她额发拨拨,叹道:“知你严家是潮安北路首富,可严家银子岂是容你这样糟蹋?再者,你以为此事只是粮银这简单?沈大人蒙难,皇上在京亦忧重北面乱况,此次持诏出京实乃身负圣上恩信、朝企望,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添乱。”
严馥之哭得两眼通红,半天才止泪,道:“那日冲州府安抚使司人来,说是要他携粮晌去柳旗大营犒慰戍边将士,还觉得稀奇,怎这事儿不叫曹通判去,偏叫他去?他还笑,说没什大不,不过是三两日便回来事儿。哪知他这去,柳旗大营便生大乱……”
孟廷辉脸色忽变,“你说什?”她把拉住严馥之手,凉声问道:“你说沈知州去前,尚不知柳旗大营哗变之事?”
严馥之点头,“事后问曹通判,曹通判也说未闻!沈知书走后好几日,东面才有传言过来,说是柳旗禁军哗变……你说,他怎就偏偏遇上这种事儿?”
她在府衙里如愿见到曹字雄,询问番后,果如严馥之所说般,沈知书当初起赴柳旗县之前,安抚使司来人只字未提柳旗禁军哗变事,而青州衙上下皆以为他此去乃是寻常犒银之行,并未过多在意。孟廷辉为免节外生枝,便也
孟廷辉手指尖轻颤,心头阵阵发冷。
在京时,卫尉寺卿田符明明是说,沈知书乃是受潮安北路安抚使董义成之令而携粮银前去招抚柳旗大营哗变禁军——
却哪知他走前其实根本不知柳旗禁军作乱之事!
倘若董义成果真是没让人告诉他此事,却让他单身往赴乱军之前,这岂非是故意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沉思半晌,又握紧严馥之手,问道:“你刚才说可都是真?断不可随口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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