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却再次支起身子，紧紧捏住那刀柄，有些无力地扯垮
衣裳，咬着牙，往那鼓胀
腹心刺去——
刀尖挤进去，鲜血立时涌落，沈却咬着牙，缓缓地往下压。
忍
忍，
沈却觉得自己可能就快要死。
好像有什
东西要把他由里向外地撕裂开来，沈却在这种几乎让人失去理智痛楚里，用袖口把那弯刀上血迹点点擦干净。
而后他爬起身子，抚着墙，路回到伙房里去，把热水烧开，又将那把刀烫干净。
再熬熬……他人倚在那凹凸不平石壁上，看着土灶里熊熊火光。
还是再熬熬，实在不行，再用刀。
人，还剩个溜得太快，沈却刚想去追，可那仿佛要将他碾碎疼痛又泛上来，逼得他时几乎丧失思考能力。
等他缓过来时，那人早已跑远。
不、不行，他还要去灭火，他好容易才纳好那几件小衣裳……
沈却爬起来，硬是来回提几桶水，好在那火也灭及时，火势并未蔓延开来，屋里黑片，却没燎着他衣箱。
救完火之后他还不放心，踉踉跄跄地追出去，而后个接个地挑断那三人脚筋，免得他们醒圜，又要报复。
那又沉又重肚子随着他那艰难吐息缓缓起伏着，胸腔里仿佛都是血腥味，下唇不知何时让他给咬破，为止疼，他近乎自虐般地撞向身后墙体。
头几次重重磕在墙上，见血，血珠点点地往下落，打湿他眼睫，又在他眼眶里洇染开来。
沈却眼前阵阵地发白，窗外天光渐暗，再这疼下去，他恐怕自己很快便会失去意识，等到那时候，只怕要尸两命。
倘或总要死，他也想要死在京都里，不要悄没生息地死在这里，路那般艰难困苦，他都已经熬下来，怎能止在此处？
他不要死，更不要腹中孩子死。
下刀时有个泼赖醒将过来，瞧清他手上动作，那人立即挣起来，弓着身子四处乱爬。口中喊出杀猪般叫声：“你、你，杀人！杀人！”
沈却疼得手腕都在抖，伸手重重捏在他颈侧，这人登时两眼翻，又没声响。
处理完这三个青皮后他几乎脱力，人瘫倚在院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弯刀，这是王爷当年随手赏给他。
沈却原本惯使是**，亦或是那浸毒飞针，谢时观嫌他用这些太凶，说他个贴身伺候亲卫，用这些死士刺客们惯用，很上不得台面。
于是他便换那把弯刀，才拿到手时，沈却是使不惯此物，可日积月累，如今这弯刀却俨然已经成为他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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