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冷冷看着他,淡淡道:“没用少说几句,朕知道你要什,你无非是想要朕亲政之后,不动你柳家。”
柳华然刚才大笑场,脸都有些红,沈奚靖看着,觉得他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当年先帝万寿节时,沈奚靖初见柳华然那种惊艳。
穆琛步步,拿出件又件东西,逼得柳华然退无可退,他突然指着沈奚靖,对穆琛道:“你不要他们爷俩命!?穆琛,用他们两个命,换整个柳家如何?你不亏。”
是,这话看起来疯狂,但实际上,柳华然说是对。
沈奚靖是未来睿帝元君,他腹中孩子是穆琛皇长子,整个大梁,除穆琛,就属他们两个最尊贵,用他们两个要挟穆琛,换取整个柳家存活下来,对穆琛来讲,真不亏。
再也没有回到故乡。”
当年唯证据被孙笑偷偷藏在身边十年,柳华然根本不可能知道,此时穆琛突然拿出来,打得柳华然猝不及防,这是沈奚靖第次看柳华然大惊失色样子。
但柳华然不愧坐在高位四十年,在短暂惊诧之后,他马上冷静下来,回道:“王太医正做过什,跟可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指使。”
穆琛把那三张药单仔细叠好,轻声说:“朕说是便是,金口玉言,朕说话,无论事实怎样,只要朕说,那便是真,你以为,这些证据,对朕来说,还有用吗?”
这是沈奚靖认识穆琛以来,穆琛说过狠句话。
其实,说到底,穆琛从来都不想动柳家。
大梁历二百九十七年,世家直是大梁中流砥柱,柳家虽然出柳华然,但柳长存却并没有做过十分过分事情,这点,无论是柳长存,还是穆琛,心里都很清楚。
在景泰之乱后大梁世家几近凋零,这个时候,穆琛不会再自砍手臂,把少数仅存下来几个世家再打压下去两个,那样得不偿失。
这个道理看似简单,但柳华然却当局者迷。
他坏事做多,
当年那个只会在柳华然训斥下声不吭少年,已经成为这个国家当之无愧帝王,他定定看着柳华然,目光里满满都是轻蔑。
是,他是皇帝,是大梁至高无上主人,他想让谁死,谁便要死,他说柳华然毒杀他父君,那柳华然便就是弑君罪人。
柳华然看着这个仿佛夜之间长大青年,突然大笑起来。
他笑声分外凄凉,仿佛诉说着许多不甘和幽怨。
“穆塘如果还活着,看到他最不待见儿子其实最像他,不知道会怎想。”柳华然笑好久,才哑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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