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若是用刀子，切口小些，愈合也快些。而且刀子能够用火灼烧，不容易发疮，比箭头硬生生拔出来要好
多
。但说也没错啊，你想想，你看不到，手底下能有多少准头？你还要动火，也不放心。再烫到你，就得不偿失。没事，你快拔吧。”
“宁公子，你说确实有道理。”
杜玉章声音恨
“玉章，你把手放在肩膀上。”
“肩膀？”
杜玉章不明就里，却还是很听话地将手搭在李广宁肩头。李广宁伸长手臂，用力握住他手。
“你陪着，就不怕疼。别松手，好吗？”
“啊？”
第4章-2
杜玉章手指摸到他背上，将他内袍扯开。
“宁公子，方才是不是很疼？是不小心，烫到你。”
那手指从他脊背上滑过，
点点找到箭头所在。
“你身上，出好多冷汗。”
自己来！杜玉章，你看不到啊，自己不知道吗？那你还敢摆弄火？你看看你，烧烧小刀都能火星四溅，不怕火星迸到你脸上去？那就成个麻子，可不好看啊！”
“方才是火星烫你？”
杜玉章咬咬唇，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宁公子，眼睛恢复些，火光能看清……”
“什
？”
杜玉章有点为难，
“可是这样，就没办法切开伤口。”
“切什？不用。”李广宁却是笑，“你直接把箭头拔出去吧——反正你又看不见，也不是什大夫。就算你用小刀，最后伤势也不定比直接拔掉轻多少。说不定，还更糟糕。看你还准备半天，都替你累得慌——何必白费力气？你就直接拔出去吧！”
“宁公子，你！”
杜玉章带着怒意，就要将手抽出去。李广宁却笑出声来，把握住他手掌，用力压在自己肩上。
李广宁长长吐口气。是，他出好多冷汗，蛰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可那不是因为刀伤，更不是因为烫伤，而是杜玉章这句话，叫他心惊肉跳。
——他是真看不到？还是已经认出来，却不愿相认？
“宁公子？”
杜玉章握住箭头。他凉凉指尖触在李广宁背上，似乎在下什决心。
“要用刀子沿着箭头切开点皮肉。看不到，只能尽力而为，或许会有点疼……”
李广宁下子停住动作。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下子僵硬，连转头去看杜玉章表情都不敢，
“你是说，你眼睛恢复？你能看到……”
“不能。现在，只能看到些光亮而已。其他什都看不清。”
“哦。”
李广宁下子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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