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抬起眼睛,淡淡地打量下他。
言君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别人他都不怕,单单怕太子,被他看眼,都觉得有股想逃冲动。但是又控制不住地往太子跟前凑,常常伺候个笔墨,都越伺候越近。还被容皓笑话,说他这个伴读,副业是磨墨,主业是挡光。
就像现在太子这样安安静静地看他两眼,他就觉得心中慌乱,坐立难安,本能地觉得他会说什不得话。
好在太子并未说什,只是像往常样逗起他来。
“原来小言是想跟起用膳啊。知道,其实小言是嫌伴读饭不好吃。”
什。”
他收回手,言君玉也不好继续抱着,只能也收回手来,顿时觉得有点空落落,再面对面看看太子,更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笑起来,摸摸脑袋。
太子倒没笑他,只是打量他下,忽然道:“小言说话不算话。”
言君玉十分惊讶:“没有啊。”
“那你今天怎跟着敖霁他们跑到宫外去。”太子看着他问道:“不是说好,要天到晚都跟着吗?”
言君玉松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只觉得逃过劫,但又莫名地有点失落,所以也不如平常被人说馋嘴那样炸毛,只是闷声闷气地说:“才不想和你起用膳呢。”
“那可不巧。”太子笑起来:“今天偏要和小言起用晚膳,小言不答应也不行。”
言君玉实在是年纪小,没经过事,偏偏今天遇到事又多,花街上那些花枝招展女子、那个叫郦玉男孩子、西戎人、赫连王子,都是新鲜事,让他目不衔接。好不容易回东宫,又被太子逗番,这样上上下下顿折腾,连自己理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情绪,直到晚膳摆上来,还是呆呆。
“是敖霁他们抓着去。”言君玉告状道。他其实自己也有小心思,想趁机溜回家去,不然早在出宫门时候跑回来。不过这他可不会告诉太子。
太子也不知道信没信他这说辞,只淡淡看他眼,说:“原来如此。”
他这语气太云淡风轻,言君玉不由得有点心虚,所以更要强词夺理,道:“而且当时说是天十二个时辰跟着你,以前也没有十二个时辰啊。”
“哦,那小言是想住到寝宫来?”
言君玉不由得怔,他这些天听敖霁他们不少荤话,今天又见到男也被非礼,懂事许多。知道这不是什好话,莫名地烧红耳朵,慌乱之下,不由得色厉内荏地嚷道:“那你用膳也没跟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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