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了。
“既然这样,小言就更不用怕了。”
言君玉点点头,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这样抱着太子又挺舒服的,正摸不准要不要松手时,只听见太子又忽然道:“小言今天骑马掉了东西吗?”
“没有啊。”言君玉有点茫然:“我出去的时候骑得慢,回来羽燕然带着我,不会掉东西的。怎么了?”
“没
太子仍然在灯下看书,羽燕然先凑上去,耳语了几句,太子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就让他下去了。言君玉坐在他对面的榻边上,大概是马跑得太急了,仍然觉得惊魂普定,心跳不止。
“怎么了?”太子忽然问道。
“没怎么。”言君玉闷闷地道。
太子招了招手,言君玉乖乖过去,以为太子要摸他脑袋,连头都伸过去了,太子却忽然道:“坐下来。”
言君玉依言坐下,只觉得身上一暖,太子竟然伸出手来,就这样抱住了他。他身上仍然有非常清冽好闻的香味,怀抱却是暖和又宽厚的,他一面抱着言君玉,一面伸手摸着他的脊背,像安慰小孩子一般。
羽燕然虽然和容皓斗嘴,但对正事还是上心的,嫌言君玉慢,干脆自己骑马带着言君玉一路飞驰,就回了宫。
言君玉被他带着骑在马上,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真的要打仗了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不是说蒙苍掌兵之后,西戎再也没有败过吗?”
“不过小战役罢了。况且西戎一直不缺好将军……”
“小言被吓到了。”言君玉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道:“那西戎人这么吓人吗?”
言君玉不觉有些脸红,小声辩解道:“都是容皓,说那西戎王子像太宗皇帝。”
“是吗?我小时候,也有老宫女说我像太宗皇帝呢。”太子笑着道:“不知道我和那西戎人谁更像?”
“肯定你更像。”
言君玉虽然没见过太宗皇帝的画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笃定。
“那他们缺什么?”
羽燕然不说话了,但言君玉也猜到了。他也看过刘邦和韩信那个“韩信将兵”的典故,知道西戎不缺将军,他们缺一个能统一五胡,并且有雄才大略的皇帝。
容皓之所以这样如临大敌,是因为他觉得赫连就是那个皇帝。
想到这里,言君玉不由得也有点慌起来,偏偏天也快黑了,天边残阳如血,更加像是末日要来了一般,他想起父亲跟自己说过的战场惨状,顿时觉得这繁华的京城都成了一击即碎的幻象。
好在羽燕然的马跑得快,一路向东,在宫中也没有停下,等到进了东宫,见到思鸿堂的灯,才觉得心下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