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噎住了,这不是八思巴第一次违抗他心愿,真真对八思巴执拗地遵从原则又好气又好笑。察必看气氛又有僵化的可能,急忙凑上前对着忽必烈盈盈一拜:“大王,妾身倒有个主意。”她玲珑剔透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柔声道,“听法及人少之时,上师可以坐上座。当王子驸马*员臣民聚会时,大王得立威镇伏,须由大王坐上座。法师,大王,觉得如何?”
忽必烈呼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下来:“王妃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
忽必烈既然做出了让步,八思巴自然也点头同意。想了一想,他
玉瓶融成,在文殊菩萨像前以七七四十九遍经文祝祭。虽非取自四海,然此冰水晶莹洁净从无污染。以此水灌顶,圣洁宁静,福泽万世。”
念了隐身咒躲在一角的我扁了扁嘴。这最洁净的雪水,我可是攀山越岭好不容易取得呢。
察必跪在文殊菩萨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低头。八思巴一边念颂真经一边将玉瓶里的水缓缓滴在察必头顶。他只象征性地滴了几滴,将一方小小的刻有文殊菩萨的金印和一本他亲手抄写的蒙古文佛经以托盘交于察必手中:“王妃,我授你本尊之印与真言密咒,你可以喜金刚为本尊神开始修习。自明日起,我将为王妃讲授萨迦派的道果法。”
察必接过托盘,面露欣喜。忽必烈看着热闹有趣,也下座要八思巴为他同样灌顶。再为忽必烈另行了一番同样的灌顶仪式后,八思巴宣告灌顶仪式结束。宣讲了了几条在室弟子的戒律后,他面色凝重地缓缓说出:“大王,王妃虽身份尊贵,但佛陀面前众生平等。所以,还有一条希望大王和王妃遵守。”
忽必烈和察必探询,八思巴朗声说道:“受灌顶后应遵守法誓,以弟子礼尊奉上师。”
察必点头:“既已受灌顶,弟子自当遵守法度。只是,该如何礼奉上师?”
八思巴稳稳看一眼忽必烈,面色无波,沉声道:“上师坐上座,弟子须以身体礼拜,听从上师言语,不违上师心愿。”
果然,忽必烈坐不住了,方阔大脸微微一沉:“这如何使得?本王可是统领漠南军事的堂堂亲王,只拜自家祖宗和做了汗王的兄长,不拜旁人。”
那时的忽必烈已三十八岁,位高权重一言九鼎。只有别人拜他的份,要对着年龄比他小一半,只有十九岁的八思巴膜拜称师,还真是难以接受。
八思巴此刻合十躬身,不卑不亢地回道:“弟子遵师自古如此。大王身份尊贵,不愿身体礼拜也可,但必以上师坐上座。若连这点大王都执意不肯,还请勿以我为上师,受萨迦派真言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