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鸦青拖着灰溜溜下垂尾巴缩到门缝边角,委屈地“喵呜”声便趴着不再动作。
郁光没注意黑猫委屈,他正竭力压制着心底涌起恶心,快步冲到厨房水槽边干呕。
没吐出什东西,郁光撑在水槽边喘气缓缓神,打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冲洗双手。
等比例水、低筋面粉、黄油、糖粉……
他按照步骤依次加入,却在舀糖粉时停顿许久。
比如饭后削小碟水果自己吃掉,再比如用餐时多吃几口米饭……诸如此类,郁光也乐得完成叶斯给予地命令。
完成指令时他不必思考别,心意做好当下之事便好,单纯、清楚,免去许多忧思。
他喜欢,喜欢这样脑袋放空感觉,就像那晚被领带蒙眼时虚无却安心感受。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情绪,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有时候,只要感觉就很好。
连续好几天,叶斯都陪郁光起入睡,无论晚上还是中午。
睡前叶斯总会抱过来笔记本处理些公务,郁光偶尔偷看叶斯也不拦着,似乎是什死人案子,他看得断断续续,没什兴趣。
倒是叶斯从前看过那些言情或耽美古早小说被他看个七七八八。
故事中那些美满如梦结局他也希冀。
但也只是希冀罢……
郁光以为自己从前不爱毛绒东西、不喜甜味“怪病”已经在叶斯这儿治好,但他也没想过这“怪病”顽固至极,藏匿于血肉中,复发于那双充满褶皱老态手掌下……
陈钟国太像他那所谓外公。
浑浊带着黄雾眼睛凸出,探照灯样带着肮脏欲念扫视他,从头至尾,从上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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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感冒药后遗症就是脑袋昏沉,郁光按着太阳穴揉捏许久才感觉灵台稍清。
他起身下楼,往厨房走去。
黑猫鸦青趴在他必经走廊边摇尾巴,黑漆漆毛茸茸尾巴晃荡,郁光想起那绒毛搔弄自己脚踝时令人寒颤触感,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他站在原地不再往前,哪怕半步,人猫对峙如同初见时模样。
算算日子,自那件事情发生后叶斯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郁光隐约明白叶斯想法,大抵是怕他陷在阴影里,所以男人刻意留在他身边时刻陪着看着。
郁光不再失眠,精神状态好好多——至少表面上看着并无差错。
叶斯见此,难得放下他出趟门,离开前亲亲俯身亲郁光鼻尖,说晚上回来有惊喜给他。
趁他愣神,男人又给他留任务——做个新红丝绒慕斯蛋糕。
叶斯近日来强势很多,更多要求是以命令口吻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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