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身上兔毛斗篷被风吹得鼓起,她仰着头,双眼睛泛红,咬咬下唇,端出尚且太过稚嫩严厉道:“让开,要去找爹爹!”
几个人高马大家丁将院门堵住,低头道:“姑娘还是回去歇着吧,二爷那边意思是今个儿谁都不能出去。”
碧玉脸色有些泛白,低头将真儿身上斗篷紧紧,抱她在怀里,低声道:“姑娘,先跟回去。”她不知道究竟出什事,可西苑被围天。院子里人之前被各种由头支走,这会儿竟是寻不到几个可堪能用。定然是出事,碧玉想到二爷有孕在身,神色不由得愈发凝重几分,心下有几许不安。
真儿向来温顺乖巧,可偏偏今日拗着性子心要去找爹爹。碧玉心疼她在外头站着那久,又不清楚眼下什局面,只得先哄着回屋,倒杯热茶捂在她小手心里,低声宽慰道:“姑娘莫怕,二爷这会儿许是被什事给绊住,指不定待会儿就亲自过来看姑娘。”
子哪里抵得住这百般折磨,断断续续呻吟嘶哑不成调,胎发渐渐看不到,宫缩紧密到毫无间隙,身下痛得直教人恨不得死之。约莫忍三息,楚瑜终是崩溃,疯般将手压在腹上,歇斯底里地嘶喊出声,苦楚难表。
时间屋中这些仆役皆是慌乱不已,银盆打翻在地,血水泼下湿透那绣着牡丹华月锦缎毯,黄花梨木雕琢出绣墩被踢倒,红绸垂帘扯下半段被踩在脚下。
忽然间,声剑鸣清啸震住满室纷乱,秦峥血红着双眼将剑拔出鞘。
屋中心怀鬼胎众人皆是惊。
“本侯要清辞活着。”秦峥浑身发抖,握剑手却是纹丝不动,沙哑喉咙像是承载不住句话重量,可那从齿间艰难挤出每个字都带出几分凶狠,剑指过每个人:“他若是死,今天谁都别想踏出侯府门。”
掩在袖口持银针手忍不住抖抖,假御医在心底捏把汗,略微犹豫瞬,还是悄悄将银针收起。再多银钱,也没有命重要,他是收旁人钱财,可镇北侯是要人命。
楚瑜双眸微睁,瞳孔有些溃散,显得眸色有些灰蒙蒙,像是所有光都照不进眼底。双消瘦手蜷着,偶尔才有细微抽搐,他已经无力呼痛,苍白干裂唇轻轻抿着,毫无生气。隆起肚子在下腹坠出小小团,显得可怜巴巴。
汤药不要钱似轮番往楚瑜口中灌,趁着他没有反抗力气,硬生生吊出口气来。天色渐晚,这场漫长折磨距离解脱还遥遥无期……
天色阴沉,黄昏微光被风拂灭。
西苑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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