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继续说：“您有什
想带回去
东西，告诉奴婢便可，奴婢回头给您送到府上去。”
“……好。”他不感到惊讶。他明白这次离开，是
去
夜里十分安静，黑暗又安静。过
许久，久到严清鹤怀疑皇帝已经睡着。皇帝低声唤他：“世安。”
“嗯。”他回应。
皇帝说：“你心里……有过朕吗？哪怕是点。”
皇帝声音是极轻呢喃，几乎消散在黑夜里。
他感到皇帝不寻常，他有些预感。
严清鹤说：“太子年纪还小，未必能说得准。要说实话，太子不是天资顶好，但
以为他有这个心，也有这个气度。路还远呢，想再过几年，太子会更出彩。”
皇帝问：“那你觉得，他值得你追随吗？”
“……什？”
“如果切顺利，你应当能等到他为人君那天。”皇帝说，“你愿意支持他吗？”
“也许吧。”严清鹤说，“陛下想那远做什？”
多事情，免得胡思乱想，故而看起来好许多。
他绝口不再向严清鹤提起那些风月闲事。他怕，也累。他不想看严清鹤担惊受怕，也不想看严清鹤为此再纠结。
说到底全都是他私心。他从来知道他自私又霸道，但他更知道他是皇帝，故而他自私得理所当然。但回头想想，凭什呢？凭什严清鹤要承受这些呢？凭什严清鹤要被他个又个执念牵绊，凭什严清鹤就要被他绑在身边呢？
他做小人，严清鹤却以德报怨。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无法再坚持。是他自己舍不得，但严清鹤却不必要为此负责。
他怕孤家寡人，但如今他更怕严清鹤跟着他，莫名其妙地被牵绊辈子。
“……有。”严清鹤说。
皇帝低低地，又很轻松地笑起来：“好。”他揽着严清鹤，夜好眠。
第二天早，严清鹤醒来时身边已没人。个小太监伺候他起床用膳，严清鹤眼熟他，是刘善心腹徒弟。
这太监对严清鹤说：“陛下吩咐，今日送您回府上去。”
严清鹤点点头，他不感到惊讶。
“很远吗？”皇帝有点笑意，“你不会想想以后吗？”
严清鹤没来得及回答，皇帝接着说：“你也许多天没回家。”
“是。”
“朕现在很好。”
“嗯。”
他从前不能信太后，以后或许也不能信太子。他不能信后妃，也不能信他大臣。
他做皇帝，合该做个孤家寡人。
某个夜晚，他问严清鹤：“你说真话，你觉得太子怎样？”
严清鹤想想，答道：“很好。”
皇帝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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