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和在床上翻云覆雨还是不同。彼时他被压在身下,除却屈辱便是无望。皇帝再怎细致,说到底他还是给别人泄欲。但如今亲吻,虽然轻薄,却多些浓情蜜意味道,更像是情到浓处,情难自已。
这晚终究还是又做场。他到底放开些,虽然说不上得趣,也还是觉得不适,不过多少明白些这到底是个什滋味。
皇帝在他胸前留吻痕,又咬咬他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道:“真想在你这儿也留点印子。”
他刚刚泄过,身子正敏感,皇帝情事后略微沙哑嗓音随着阵热气流进他耳朵,直教他麻半边身子。严清
太深沉太惆怅,不该有。
他笔顿住。
他觉得他明白什,又觉得他什都不明白。
瞬间屋子里没动作和声音,只有烛火不知人意,偏偏映出两人不语身影。
皇帝盯着他眼睛,慢慢敛神色,拿起他刚刚写过纸。看许久,只是平淡地说:“字不错。”
去写几个字,随意写点什。”
严清鹤不明白皇帝这是要做什,不过他从来也没有明白过皇帝心思。他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照做。
他就这散着长发,自己磨墨来写。
他想想,既然是来承欢缱绻,写些壮怀激烈岂不是讨没趣。他写: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皇帝没要他停,他就继续写。写完张纸,再写张纸。
严清鹤没由来地觉得皇帝话里有失望。可他字皇帝当然是见过,皇帝若是真想看他字,平日写公文奏折有许多,何至于专程叫他写回来点评?
皇帝又像是头回见着他样打量他。严清鹤被看得发虚,撑不住躲闪开目光。
皇帝却在这时候吻上来。不是轻轻地吻额头,是对着唇来。
上回虽然做到底,但皇帝也没有和他接吻。他家里管得严,没真去秦楼楚馆风流过,唯回云雨就是和皇帝。
他没有亲吻经验,只是随着皇帝来。唇舌厮磨,老实说也并不好受,他心不在享乐上,也感受不到什意乱情迷,只要皇帝高兴就是。
写着写着他也忍不住。他写过衣带渐宽终不悔,又写杜鹃声里斜阳暮。后来终于写到长风破浪会有时,又写辈岂是蓬蒿人。
他想起当年殿试,策问时他满怀豪情,想着从今以后便是为帝王执笔。
如今他真为帝王执笔。
他忍不住抬头看眼皇帝。
皇帝也在看他。他看到皇帝,就知道皇帝直在盯着他看,目光瞬也没有移开过。那眼神是温柔,是眷恋,是怀念,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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