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欣赏时候,想什都不妨碍瞿朗做事,他脚步不停地踏过石板路,对周叙白展出熟稔轻快笑容。
瞿朗想起九年前他好像就是在这个季节第次踏进周叙白家,九年过去好像什都没变,只有他自己,和松树下凹槽模糊棋盘昭示着光阴切切实实地流过。
沿着石板路经过水道,周叙白身影出现在穿廊檐下。
拜最近几场雨所赐,天气清凉,简单衬衫长裤衬得周叙白身形修长,气质清冷。
前两次见周叙白都是在丘比特号上,喧嚣环境中,周叙白尽显华丽优雅。
此时豪华游轮上璀璨光华被略有些暗沉天光取代,水墨画样深远本色便渐渐在周叙白身上渗透出来。
许茜见状笑道:“瞿总,你别吓唬他。”
“没吓唬他。”瞿朗看着车窗外,认真道:“周叙白很严格,机会只有次,能不能把握看你自己,只能帮你到这里。”
瞿朗不否认自己是在向梁言施压,在他看来这很正常。
适当压力能让好选手足够重视接下来比赛,并被激发出潜能,扛不住压力人最好远离赛场。
如果周叙白不会因为压力弹错音记错谱犯些低级错误,梁言就最好也不要,不然瞿朗会质疑自己看人眼光,后悔为他去不该去地方。
他像清潭石样清醒凝沉,阴影可以暂时投落却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又像古道树那样幽然恣意,尽可以在幽深森林中划定道路,却没有人能限制他枝叶漫过天空。
周叙白性情如此明确,明确到看到这个人,就知道有些话绝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比起姓名,周叙白或许该做个形容词,形容是与瞿朗背道而驰人生。
瞿朗暗嘲自己哪来这多感叹,反思他是不是对周叙白滤镜太重,直到听到身后许茜轻轻“喔”声,便又心安理得地肯定因为周叙白生出联想。
车子慢慢驶入锦江汀别墅区,停在栋别墅前。
瞿朗下车给周叙白打电话,告诉他到。
周叙白道:“门开着,你直接进来。”
瞿朗挂电话从后备箱里拿出带给秋蓉和周德安礼物,给许茜和梁言比手势,率先进门。
庭院布局还和以前样,门口和石板路边迎客松新近修剪过,被雨水冲刷后,露着断口整齐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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