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不好说自己没吃饱饭被人赶出来,只好笑笑,道:“体察民情。”
两个人又有没闲聊几句,聊起曹村村民安置情况,自然而然又聊到虎子和二丫身上,苏岑目光追着曹二叔手里那根烟杆,烟斗烟嘴都是黄铜,烟杆子是黄花梨木,磨起层油皮,锃光瓦亮,看得出来已经好些年头。
苏岑注意是装烟叶袋子,上面绣两个小人儿,歪歪斜斜,针脚也不齐,但个刺头,个扎着小辫,看出来是虎子和二丫两个人。
沉甸甸烟杆配跳脱烟袋,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苏岑指出来,问:“这是二丫绣?”
曹二叔看看,也笑:“那娃娃刚学女红时给绣,栓上就不让摘下来。”
势,按按眉心,这小狐狸如今是越来越不好对付。
苏岑从李释寝宫里跑出来渐渐放缓步子,提唇笑,暗骂句“老狐狸”,他倒要看看这狐狸尾巴还能藏到什时候。
本来就没吃饱,又加上方才番动作,苏岑摸着肚子想想,决定找个地方继续蹭饭去。
粥棚刚刚过领饭高峰,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负责分发人刚坐下来吃口热饭,就被苏岑这不请自来扰清闲。
“你们吃,不必管。”苏岑自来熟地自己拿碗,盛粥,往里走几步好不容易找张有空闲桌子,凑过去冲对面人道:“坐这里,不介意吧。”
苏岑想想那小丫头上墙爬树,跟着虎子天天假小子似,不由笑道:“看不出来她还学过女红。”
“就绣过这样,”曹二叔掂掂烟袋子,乐,“十个手指都刺肿,从此再也不碰针线。”
苏岑跟着笑,初升阳光打在侧脸上,细微毛孔清晰可见,眉骨挺直,眼角微弯,颇为惹眼。曹二叔愣愣神,渐渐敛笑,这人已不是当初和他们共患难那个青年人,他们之间隔着天堑般差距,不见得还有能起谈笑
那人抬起头来,正是曹村曹二叔,急忙站起来躬身:“大人请。”
“叫苏岑就行,”苏岑把碗放下跟着坐下来,尝口粥味道倒也不差,边吃边同曹二叔唠起来,“您怎在这儿?”
曹二叔道:“在这里都是各地乡绅代表,都是些有声望人,为是保证分发过程公平。曹村人少,但也得出个人,他们看老头子清闲就让过来。”
“您过谦,”苏岑道,“您是曹村村长,这也是众望所归。”
“曹村早就没,还谈什村长,”曹二叔从身后把烟杆子掏出来,凑到桌角磕磕,“大人怎想起来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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