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经常,”宁老爷子掰着指头数数,“也就是小陈,小张,小李……还有谁来着?”
目送苏岑强忍着脸愤懑出大门,宁老爷子心情大好地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叫李释不把人留给他,这就让他尝尝后院起火滋味。
苏岑胸口里憋着口气,副生人勿近表情周遭三尺之内严霜飞雪,路大步流星走过去引来路边行人频频回首。
他是气愤,
下规矩下手?”
苏岑道:“凡事讲究因时而进,当年战事吃紧,榷盐令确实解国库之虚,但如今是太平盛世,以休养民生为本,当年规矩自然就不适用。只是盐商从榷盐令里尝到甜头,如今越发变本加厉,这些年他们剥削百姓也该回本,但还是不断加利不知餍足。榷盐令说到底就是朝廷把盐务外借,如今只不过是要他们还回来罢,算起来尚还没问他们要利息呢。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觉得在手里就是自己,攥着死活不撒手,殊不知跟朝廷抢东西,他们攥得越紧,枪打出头鸟,只会死越快。”
宁羿终是认可地点点头,却又道:“理是这个理,但这规矩不管怎说毕竟是太宗皇帝留下,儿子反手甩自己老子耳光,怎说都不占理。你要知道人言可畏,里子要,面子也得要,到时候若真是骑虎难下,难免得给出个说法。”
苏岑听得出好坏,知道宁老爷子这是为他打算。这件事关系皇家颜面,办好不见得有他好处,办不好却会成为众矢之。这些年官商勾结根深蒂固,底下地方官哪个跟当地商贾没点关系,他这刀下去断人财路,说不定还要断人家仕途甚至性命,到时候饿狼扑虎群起而攻之,做出什都不奇怪。若真闹到朝廷下不来台面,很可能拿他出来当挡箭牌,给他扣顶忤逆先祖大帽子,李释也不见得保他。
这些他昨夜就想过,但病疮已成,放任不管只会越烂越多,剜疮事总得有人去做,封鸣可以,那他也可以。
临走之前苏岑忍不住问句老爷子还记得封鸣吗?
宁老爷子眯眼想片刻,意味深长哦声,“小封啊,他如今还在御史台吗?”
“您知道他?”苏岑微微惊,宁老爷子不问政事多年,竟然能记得当年御史台个小小御史?
“挺聪明孩子,好像还是哪年二甲传胪,”宁老爷子想罢点点头,“没错,李释带着来过次,有印象,他如今去哪儿,好久没来过。”
苏岑身子明显僵,定定神后扯个比哭还难看笑出来,“王爷经常带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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