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手指暗暗捏紧,哑声道:“学姐……”
“嗯?”程子章抬头,看纪阮脸色:“手疼吗?”
“不是……”纪阮说着自己都有些无奈:“那颗梨树,们可以改成红梅吗?”
程子章扫眼纪阮卷布,看到那点血迹,当即明白发生什。
——纪阮那颗树,只绣枝干,为写意绣得曲折且细,倒确实可以改成红梅而不违和。
不知道过多久,纪阮突然“嘶”声,声音不大,但在极度寂静环境里显得尤为明显。
程子章立刻抬起头,“怎小阮。”
纪阮指尖被扎下,细密尖锐触感蔓延开,确实有点疼,他下意识皱眉:“没事。”
程子章还想过来询问,纪阮见她另只手还捂着肚子,连忙道:“没事,扎下手而已,学姐你继续绣吧。”
他抽张纸压着指尖,纸面晕开小团血迹,纪阮再次拿起针俯身,却忽顿住。
,你不相信技术吗?”
“哪能啊!”程子章来就看纪阮给她做山樱草,那是相当精致,拿给她妈看估计也会赞不绝口。
程子章不是会端着人,结合下自身情况,毫不扭捏,拍拍纪阮肩:“那就辛苦你弟弟,晚上姐请你吃饭!”
“别吧,”纪阮笑着推开她手:“可不敢和你吃,再把肚子也吃坏。”
他眼眸弯弯,垂头穿针时眼尾漂亮异常,程子章也笑起来:“这话真缺德啊你。”
她将纪阮在话在脑子里转圈,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还说放飞呢,你好得到哪去?”
纪阮扶额:“这是突发事件。”
程子章大笑:“行,改吧,是树就行,谁管他什树,你大胆做就是。”
协力合作下,两人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前结束全部工作。
——雪白薄布上赫然留下点红。
应该被扎那瞬间留下。
纪阮忘自己身体状况。
普通人被针扎下,最多只冒出个小血点,但纪阮凝血有点差,才会不小心滴滴在上面。
汉绣制品都需要是很精细做工,有时候非常细微瑕疵都会毁整幅作品。
纪阮扫眼卷面,正经些,问:“还要绣哪些呢?”
这幅绣品主题是小院角,池塘小径已经完工,程子章正在绣矮屋最后点,对纪阮说:“你帮绣剩下几颗桃树吧。”
“行。”
为让程子章能早点休息,也为纪阮能早点回家吃饭,两人都绣得很认真,细针在薄布上穿行,铺陈开片秾丽色彩。
时间分秒过去,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时无比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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