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他对不起夏薰,从前他以为没机会,每每想起都痛入心髓。
如今夏薰回来,他定会倾尽切去弥补,他定会让他们二人回到原来模样。
他本是这样想。
可他没有他以为那坚强。
方才他只是从夏薰口中,听到点点有关这七年过往,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但夏薰似乎十分厌恶,蜷缩得更紧。
祁宴慢慢把衣服收回去。
他站起身,取下火把,看夏薰眼,轻轻走到洞外。
他想寻些干燥树枝回来,在洞内点上火,让夏薰能取暖。
他没生过火,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从没有注意过,原来树枝还有干燥和潮湿之分。
他要让祁宴明白,即使没有他在,他也能活得好好。
祁宴背靠岩壁,坐在夏薰背后,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木棍被火烧灼,时而发出爆裂声。
他就在火光晃动下,看着夏薰出神。
没多久,夏薰像是觉得冷,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紧紧蜷在起,缩成小小团。
。
他不依不饶:
“你直在喊祁宴名字!是他把你害成这样,可你还想让他来救你!”
后来夏薰经常做类似噩梦。
他梦到他处在不间断痛苦中,肉体上疼痛连绵无绝、永无宁日,他反复说着:
他手撑着地,另手死死攥住胸前衣服。
他心
他弯下腰,拾起几根看上去不太潮湿木枝。
就在他抓住树枝时,他猛地想到什,遽然停下所有动作,保持着半跪在地姿势,僵在原地。
他知道流放地生活很难过,发配犯人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温柔乡。
重遇夏薰后,他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他不让自己细想,夏薰在过去几年过是什样日子。
他告诉自己,往者不可追。
他立刻起身,想要将自己外衣披在他身上。
他衣服还没有接触到夏薰后背,衣料上熏香就散发开来。
夏薰闻到那股香味,紧紧皱起眉头,把脸埋向地面,躲避着祁宴身上气味。
祁宴外袍由蚕丝织就云锦制成,皎月色布料上绣着隐约可见暗纹。
府里婢女每日用白笃耨为他薰衣,这种香料来自遥远真腊国,到夏天也不会融化,香味悠长清远。
“祁宴,好疼,你为什不来救?”
有时候,他甚至会叫着祁宴名字,将自己从梦中惊醒。
他不愿意睡在靠近祁宴地方,他怕他又会在梦里叫他。
祁宴已经将他舍弃,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他。
夏薰绝不会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脆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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