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郁白会皱着眉头反驳句“陛下这时候怎不说酸腐”,就像他们曾经调侃嬉耍时那样——然而他陡然感觉到阵不同寻常颤抖。
郁白在发抖,在他怀里发抖。
仅仅“怕苦”这个缘由不足以解释郁白现状,赵钧愣片刻,陡
郁白没察觉到眼前人僵硬,他努力睁开睡意朦胧眸子试图分辨来人身份,大约得出什结论,于是瘪瘪嘴,表达自己不满:“你怎才来。”
赵钧怔下,脱口而出:“来晚。”
郁白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地驳道:“你天天来晚。”
纵使不合时宜,赵钧却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又觉悲凉。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任性又恣意郁白?也只有这样时候……他收紧臂膀,半真半假地哄人:“以后不会。”
鬼才信你……哦不,是鬼都不信你。郁白不虞,闷闷地哼声:“疼。”
寻他阿白?
……鹤唳九霄,自当扶摇万里,无樊笼之伤。
这只要清鸣九霄鹤,终究是被他折羽翼。
那瞬间赵钧几乎遏制不住心头汹涌情感,他略略放平呼吸,俯身吻下去。郁白在深陷其中时候知道真相,而他在切都破灭时候陷进去。
郁白睫毛颤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赵钧心里跳,忙探探郁白额头,触手片潮湿温凉。他摸不准郁白究竟哪里难受,便探寻着问:“是头疼吗?”
郁白却不答话,甚至连直抓着他手都松开来——他好像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再是曾经赵钧。赵钧沉浸在“阿白到底哪儿疼”思考中,到头来也不敢瞎猫当死耗子乱治病,思量片刻,当机立断决定去把隔壁随时待命余清粥喊起来。
起身前他习惯性地顺顺郁白脊背:“乖,去找太医,会儿喝点药就不疼。”
郁白反应很快:“不喝药。”
赵钧当然不可能由着他闹脾气,边起身边答:“良药苦口。”
他任由赵钧在他眉心间印上吻,心中惊涛骇浪渐渐平息,最终化作世界坍塌之时声唏嘘……
半夜过去,风雨已停,水渠上飘片粉红芙蓉。郁白觉睡到半夜,烧退大半,却是口干舌燥很,含含糊糊地咕哝着要水喝。
赵钧很快从浅眠中醒过来。
茶水是前半夜便备下,直煨在炉子上保温,到现在还是温热。郁白这次没像之前那几次样眼皮都不抬地喝下去,浅浅咂摸口味道,忽然掀起眼皮看端水人眼。
——那瞬间,赵钧心中狂跳,竟然连这杯茶水都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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