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林之华说得对,他就是太理智太无趣,永远都不会发疯。
为什要发疯?乔聿不能理解,爱个人,做什都想着对方,这不是天经地义事吗,他跟林之华照着这个模式相处这久,原来竟然是同床异梦。
从乔聿进厨房做饭开始,夏小荔就在客厅坐不住,尾巴样蹭进厨房,在乔聿背后贴着打转。
有这个小尾巴在,热热闹闹聒聒噪噪,乔聿回想起往事时那身冰冷刺骨感觉,前秒刚涌上身,下秒就又消散。
这间公寓厨房和浴室都是紧凑型,站进去两个人非常挤,乔聿哭笑不得,把背后小尾巴拎到门口站着,让他自己先玩会。
印全都遮住。
这世界白茫茫片真干净。
乔聿无端想到红楼梦里句话,那时宝玉已经快出家,这大个繁盛之族最后连片残垣断瓦都没有,切只如黄粱梦。
就跟他此时样。
曾经爱过绚烂火花闪耀如银河,到此刻全都熄灭。
夏小荔就边从客厅到厨房来来回回地剥荔枝,自己吃个,给乔哥哥喂个,饭还没好呢,刚冒出点香味,他变着花样儿又极其发自内心彩虹屁就喷薄而出。
靠着玻璃门看乔哥哥煎炒烹炸,给鱼抹盐塞葱姜段,看着小排骨在平底锅里变色,夏小荔点儿都不想吃荔枝,他要留着肚子吃乔哥哥大餐。
晚上毫不意外,有人又把自己吃个肚皮滚圆,乔聿洗碗时候夏小荔摊在沙发上消食儿,十分满意地看茶几上才刚刚才做出个底座雏形模型,又捧着那本乔聿找给他基础拱桥读物,不知道为什,现在翻那书,倒能看懂不少,不像开始搬家那会,完全只能看画儿。
边看书,边扯着嗓子问好几个很基础问题,比如“为什这些拱桥怎做到看起来都这美,不光是造型原因吧?”
乔聿特意探头出来给他比个大拇指,说:“太对,艺术性是方面,但
不止是感情,连同来美国选择,留下来选择,这些年所有经历,认识人,做过事,全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乔聿在33岁门槛,第次真正感觉到人生荒诞。
那是他最后次给别人做饭。
回国后父母当然舍不得让他动手,现在乔聿站在厨房,把冰箱里蔬菜、豆腐、鱼和小排骨拿出来,准备蒸条鱼,做个红烧仔排,个豆腐汤和个清炒蔬菜就行。
都是不麻烦家常菜,他洗菜切菜时候脑子里不自觉回闪下7个月前那天晚上。
他记得那些,但并不想把那个晚上刻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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