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凝眸,黑色眼睛很深,五官轮廓浓重,鼻梁眉弓阴影很明显,岁月不是没有痕迹。
季阳突然想起大时第次见到江成远时,清俊,冷淡得像山顶雪,傲气得好像只用下巴尖看人。从来不笑,也不多话,谁都想不到这个人在模拟法庭辩论时候能口若悬河,把老师噎得个字都吐不出。
季阳是法学世家,他从来知道当律师,和当事人接触或者站法庭上时要有种气场,稳定强势,镇得住。而下法庭,又要八面逢源,能屈能伸,才能讨来案源。刚开始季阳觉得这人不适合,只应该去考个公务员做做后勤工作,这清高个性,真进社会有谁会来惯着他?却没想到毕业后再见面时,他能这样脱胎换骨,能轻佻散漫笑,腰杆能弯下去,可以在酒桌上被人冷水淋头,还能坐得住,不发脾气。
但自己喜欢是以前那个帮自己赶跑骚扰者江成远,还是现在这个八面玲珑江律师呢?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人多点,生张冷脸,却好管闲事。身为个法学生,扶个老太太被人骗,也还傻乎乎地反应不过来。
季阳往座椅后背靠靠,因为想起以前事,缓缓
给点,但不能让他们狮子大开口,本来这就是他们跟食品厂矛盾,万盛出面,也不过出于人道主义,避免麻烦,闹出事故。”
“这是千万支票,随便你处置。反正蒋董只出这点,刨去给员工,剩下都归你。赚多赚少,就看你本事。”季阳原先坐在对面,说着就半站起身,身体倾斜,越过桌子,将支票推上前。
肖舟能明显地感觉到小片阴影落在桌面与男人身体之间空隙。季阳只要再向前点就能看清底下在进行什勾当。
因为紧张,他条件反射个吞咽。然后就听到上头传来声闷哼,只手伸下来掐住他下颌,让他把嘴张开。
季阳此时已经坐回去,他看到江成远脸色突然变得奇怪,唇线绷直,脸上棱角分外坚硬,好像在竭力忍耐着什。
“你还好吗?”
调整下坐姿,江成远压下情绪,脸上恢复平静,“没什。”手拿起那张支票,“你跟蒋董说知道,其实这种小事不用你特地走趟。”
季阳笑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别本事,也只能当个跑腿。”顿顿,又谨慎地抬眼问,“是腰伤犯?之前给你介绍大夫去看吗?”
江成远摇摇头,“老毛病,阴天下雨就这样,看不好。”
“之前那种膏药贴你不是说挺有效吗?再给你带两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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