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祖宗不可耽误,好在王府也并非恪守陈规不允通融,遂钰又歇会才同南荣臻道前往祠堂。
南荣氏绝大部分族人并不住在王府,大多扎在军中,或是寻个清净之地生活,要属殚精竭虑,还得是南荣明徽这长房脉。
由负责祠堂长辈们领着上香,诸般流程应简略,武将世家并不在意繁文缛节。
回程途中天边忽然飘起雪,炷香时间便密如鹅毛,遂钰带着身寒意前脚跨进门槛,后脚便被银簪侍女塞个暖烘烘手炉。
游珑高兴道:“醒得这样快,看来是身体无碍。”
“睡多久。”遂钰哑着嗓问。
“半个时辰。”游珑扶起遂钰,瓷杯递到唇边,遂钰低头就着母亲手喝小半杯。
·悬挂在窗旁灯笼坠着铃铛,遂钰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窗棂,低声道:“孩儿让父亲母亲担心。”
“教你剑术先生说过,身子未养好前不该过于辛苦,兄弟之间比试是不错,但也得注意分寸。”游珑摸摸遂钰耳后温度,确定遂钰并未发烧后才松口气:“你父亲觉得是小臻带着你胡闹,但这次是你自己激着哥哥出手,对吗。”
。
瞥见廊下纤细身影缓缓前来,他顿时大声哭丧道:“娘!娘!!!”
“爹要打死人啦!”
“南荣明徽,你又打孩子!”
果不其然,游珑在南荣明徽无奈表情中,垫脚夺走戒尺,顺带将南荣臻护在身后:“小臻和弟弟玩得开心,阿隋也愿意,你总这锢着两个孩子,怪不得阿栩同你般性子。”
南荣臻双臂环抱,无比赞同地点点头。
遂钰弯眸,笑笑:“如果不是过节,身边有那多将士们看着,也不能得逞。”
南荣臻固然冲动,却并非胸无城府,凡事皆有考量。能做到将军之位亲王之子,自然并非表面那般吊儿郎当。
平时陪遂钰练习,南荣臻收着劲,两三招后寻机逃跑,根本不给遂钰继续机会。
遂钰想知道自己这半年极限究竟在哪,因此拼命些,倒还在可控范围内。
“你总护着老二,才把孩子惯成这个样子。”南荣明徽头疼道。
游珑哪听得这话,鬓边珠钗轻晃,她搀着南荣臻边瞪南荣明徽,边说:“好孩子,们不跪。你爹喜欢站规矩叫他去站,你弟弟待会醒估计还得找你,随娘道进屋!”
遂钰是因体力耗尽精神振奋才晕厥,换言之——
太兴奋。
因此缓慢转醒后四肢百骸传来酸痛令他不由得面露苦色,再见南荣臻幸灾乐祸表情在眼前晃悠,母亲正好用绞干帕子替自己擦拭额前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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