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刚妈让穿羽绒服去,舅家阳台漏风。”盛席扉不打字,直接发语音。
“帮跟徐老师说过年好。”秋辞知道这样说才合理,他也回语音。
“要不你跟她亲自说?”盛席扉说着就准备往屋里走。
“不……喝多,和老师说话不得体……”
盛席扉又转回阳台,穿上羽绒服就暖和多,笑呵呵地对着手机说:“是能听出喝酒,你现在说话比平时慢……你是喝多就爱说英语吗?也有这个毛病,你说这是怎个原理?其实口语不咋地,但是喝糊涂反而说得挺流利。”
盛席扉把手从他妈手里抽出来,给妈妈个拥抱,小声说:“妈,过年好。”
他们母子平时不搞这种温情,徐老师嘴上说着嫌弃话,把儿子推开,继续给他暖手,眼圈里有点儿红。
但她马上想起更实际,问盛席扉:“你刚才是跟秋辞聊天儿呢?”
盛席扉觉得实在没必要撒谎,就“嗯”声。
徐老师诧异得很,“你跟秋辞聊天儿躲这儿干嘛呀?妈还以为你认识哪个小姑娘,还跟你舅舅他们说这比吃饭重要……”她作势要揪儿子耳朵,“你说你跟个男聊这起劲儿,白让你妈高兴半天——”盛席扉笑着躲,仗着个儿高让他妈碰不着,母子俩都笑起来。
秋辞说:“可能是你喝多察觉不出自己有语法错误。”
“有这个可能……但是语速呢?喝多应该反应慢,但是语速反而比平时快。”
秋辞想想,“可能你平时说英语时候会受母语限制吧,毕竟外语再流利也比不上母语,会被母语纠错……人们总误以为酒精对大脑作用是放纵,以为酒能让人勇敢,让人做平时不敢做事,说平时不敢说话,其实相反,酒精对大脑作用是阻碍,阻碍自控力、阻碍理性思考能力,所以会在酒后做出那些匪夷所思行为……”
盛席扉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
徐东霞挽着儿子手臂想让他去吃饺子,可盛席扉不肯走,他那大个儿,徐老师根本拽不动他。
盛席扉问他妈知不知道秋辞为什出国。
徐老师点儿印象都没,“那哪记得,都教多少学生,要不是他说当过他班主任,连他是哪届都记不住。怎?”
盛席扉忧愁地皱眉头,“……没事,就是觉得,秋辞他爸妈好像不太行。”
秋辞慢慢吃着饭,之前喝太多烈酒,胃里不太舒服,但不能说没有胃口。咀嚼时候眼睛就落到手机上,不知道盛席扉干什去,有来有回消息忽然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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