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刚刚已经打量完他车,这会儿又开始打量他,见惯人倦怠眼神从他脸看到身上还没看够,又从身上看回到用发泥定好型头顶,再从头顶落回到精美脸上,抬手指,用这座城市方言说:“那边。”
来之前,秋辞在电话里说要来医院探望,徐东霞儿子迟疑瞬就真应下。
他意识到如果那些假设发生,自己什都做不。木已成舟。
于是他开始想自己已经做什……
他不怀好意地帮助张虞伶跳槽;他向张虞伶灌输投行不宜早婚早育;他挑拨张虞伶与徐东霞关系……他后来在电话里直接怂恿张虞伶退婚,他说:“订婚就是试用期,本来就是用来试错,以防止未来更大损失。”
他还说:“人只有勇敢追求幸福才有可能幸福,人生怎可能那早就被彻底定性,你永远都能做出新选择。”
这些话他自己都不信。
“应该算双喜临门吧。”秋辞心想,却没有觉出高兴。
丝都没有,真是奇怪。
他本来设想是基督山伯爵,可实际却更像是呼啸山庄希斯克利夫——不,没那惨,他立马否定这个念头。
就像连环杀手总要重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作品,秋辞也得亲自检验下复仇成果。
他手指在“徐老师”三个字上空悬停几秒,选择它下方“徐老师儿子”。
他本来以为这是最好结果,比在张虞伶和徐东霞儿子婚礼上当着亲朋面揭露徐东霞罪名,或者等两人结婚后再让他们为生育矛盾而离婚,都要好。
可现实总比他预料可怕很多倍。
下高速,秋辞跟着导航找市医院,快抵达时才发现这是自己小时候生病常去医院,离他曾经家只有几条街。这个城市已经完全变样。
红色法拉利从车流里分离出来。
医院里面停车场已经满,秋辞问个长张厌世脸门卫:“请问哪里还能停车?”
盛席扉对于秋辞给他打电话表现出意外,他声音哑得像吞砂纸,说:“不好意思,这会儿在医院,有点儿吵。”
秋辞问:“是徐老师生病吗?”
盛席扉说:“是父亲。”
徐东霞丈夫因为准儿媳退婚事与妻子吵架,突发脑溢血,前几天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重症室。
秋辞请假,直接从公司出发回老家。路上,徐东霞丈夫朴实和善脸,徐东霞儿子温和友好脸,两张脸轮番出现他脑海里。他不停地想:如果徐东霞丈夫死,自己该怎办?如果他以后生活不能自理,自己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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