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您在宫中行七,先帝行四,除开元徽七年坠马而亡二皇子。您其余兄弟在玉牒中,皆是未及冠而夭亡,是不是?”
凌冽点点头。
孙太医吸口气,艰涩开口道:“其实您六皇兄并非夭折,宫中所有关于他记录,都是元徽六年篡改。您父皇不许人议论,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不提。”
“……六皇兄?”凌冽倒抽口凉气。
韩惟生。
咔嚓声,凌冽指尖嵌进轮椅木柄里,“他、他是……”
孙太医被吓跳,连忙上前将他手解救下来,“您别急,韩家是个大家族,韩惟德和韩乡晨虽有伯侄关系,但也是三代远亲,不是、不是您想那样!”
韩乡晨,正是那叛徒大名。
“那乾达为何突然与提元徽六年?!”凌冽反问。
勇,逢战必拼命。
他说他生父早亡、家道中落,家中只余年迈病弱老母和个未及笄妹妹。
在镇北军中拼命建功,也是为将来能靠着军功封个小官,好照拂家人。
凌冽对此人查多次,只知他在返回云州求援途中吃醉酒,后来便胆小怕事没敢回军。镇北军全军覆没后,他自请成为云州城门看守,母亲却在黄忧勤党羽帮助下,赁京中繁华大街二层小楼。
他从来只当这姓韩叛徒投阉党,却不知、不知身后竟然,竟然还有……
他六皇兄年长他三岁,生母,正是丽妃紫氏。
凌冽眼前阵眩晕,身上也是阵阵发凉,就好像重重迷雾即将要在眼前散去,却骤然刮来阵狂风,将四散开浓雾大团大团聚起—
若韩乡晨是为韩家向皇室、向凌冽复仇……那镇北军惨死,岂非、岂非皆是他缘由?!
凌冽脸色刷白,险些将自己下唇咬出血来。
孙太医忙道:“事情没有那简单,您别急,还没说完。”
凌冽看他,身体都隐隐发颤。
“您……唉,”孙太医蹲下来,平视着凌冽眼睛,“元徽六年事不仅这几桩,还有事,为您父皇雷霆手段镇压,前朝后宫没人敢提,史书和应记录痕迹都被大宗正院悉心抹去,您当时年幼……后来不知情,也是应当。”
若是京城韩家,元徽六年前,他们也算京中高门。
韩家经营药材生意,子弟多半从医,安成帝*时,韩家人就陆续进宫为太医。凌冽之前调查姓韩叛徒,也从未将他和这钻营医道“韩家”联系在起!
如今,孙太医这说,他倒是想起来,在羽书给他卷宗上——
这叛徒早亡父亲,姓韩,名惟生。
韩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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