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叹
口气，轻声继续道：“元徽六年，时任太医院首辅姓韩，名惟德，京城人士。”
“……韩？”
凌冽
手骤然捏紧轮椅扶手——
当年，郭老将军派到云州求援那位门生，亦是姓韩，原是京城人士。此人十余岁北上镇北军，拜在郭云老将军名下，他性格腼腆却骁
孙太医摆摆手，脸上闪过抹痛色，“郭将军他……唉，过刚易折，不提也罢。您影卫遍布天下，想必查许多当年之事，元徽六年……”
这年上，容氏美人挟私报复，下毒鸩杀苏贵妃。
明帝震怒，彻查之后，将容美人斩首、容家流放边地，同时认定丽妃紫氏是此事幕后真凶，并将丽妃生生车裂，并判紫家满门抄斩。是谓：天子怒，流血漂橹。
这些关于生母旧事，凌冽或多或少听宫人们提过。
老人都说他母妃温婉和善，待皇后恭敬、对下人平和，是后宫数年来难得见大善人。宠而不骄、美而不妖，即便盛宠，也能时时劝诫皇帝勤政、劝皇帝善待宫嫔、孝敬太后。
？”
凌冽点头。
若他没记错，在和亲前，孙太医和他徒弟小柳太医被派到王府。
小柳太医曾提过，在父皇血洗太医院前，孙老被同僚构陷免职，阴差阳错成元徽六年太医院事唯幸存。
军帐角落有张凳子，孙太医将自己药箱放到上面，他指尖有些颤抖，药箱布带子都被洇湿块，他鼻腔中重重出气，“原本，这事儿
是打算烂在肚中……”
而那两位“凶手”：
紫氏算父皇潜邸旧人，在父皇还是太子时就已入府，后因年轻貌美而封侧妃。宫人都说她骄矜刻薄、争强好胜，惯爱拈酸吃醋。而容美人，则多说她愚钝，说她误信丽妃谗言，才会不管不顾地做下滔天恶事。
生母之死，父皇已彻查。
所以凌冽从未将此事与镇北军惨祸联系到起，毕竟镇北军出事时，是建初年，累经两朝变迁，元徽六年这些事已过去整十九年。
若非乾达提起，凌冽也不会问起这事。
他说半句，飞快看眼乌宇恬风后，才继续道：
“您南下，远离京城那潭浑水，其实打心底里高兴，但……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您同郭云将军样，都是挂怀天下和百姓之人，即便来到南境，曲直是非、您总是要去论。”
听他提起郭云，凌冽便问：“您同老将军也相识？”
孙太医点点头，苍老脸上闪过抹豪情，“少时入北境，十年行医，您出生前，曾是镇北军中军医。”
凌冽愣，肃然道：“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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