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静静听着,脸上
粱糗是军中常见种干粮,是将面炒熟后,加上大豆、小豆和梁粟,以水揉搓成饼、再晾晒干贮藏起来。
顾云秋眼睛放光,捧着那个纸包东看看、西看看,在祠堂内找圈都没寻着人,仰头看眼头顶黑洞洞屋顶,也没窥着半个人影。
这是……
神仙显灵?
他偏偏头,试探性将那梁糗放到嘴边舔口。
乌影捂住嘴,眼睛弯下来,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眼角都憋出泪。
而下面顾云秋也委屈得快哭:
他承受着巨大压力叩拜神佛、偷吃供果,没想到两个果子都不能吃:个又苦又麻,另个又酸又涩。
呸呸呸。
顾云秋仰头,咕咚咚把剩下壶水都喝光,闭上眼睛裹进毯子里,下决心往后无论如何——身上都要藏些瓜子榛果、干粮饼子。
含着果皮果肉顾云秋愣瞬,而后整张脸皱成团,哇地声将嘴里东西吐满地:“呸呸呸——”
这是什啊?!
顾云秋丢怀里金灿灿瓜,直扑向旁边放凉水壶,也来不及讲究,对准壶嘴就仰头灌好几口。
——他怎会想到,看上去黄澄澄、香喷喷大果子,吃起来竟这般难吃,粘似生胶、苦胜黄连,甚至还有点麻舌头。
乌影忍不住,掩嘴笑下:
然后他双柳叶眼,就都弯成小月牙:
顾云秋又扑通声跪倒在蒲团上,他双手捧着梁糗,吭哧吭哧咬掉两口,唇畔带着饼渣,仰脸对着那排木疙瘩笑:
“谢谢神仙!”
乌影蹲在最高根梁柱上,看下面宁王世子三两口把两个饼子消灭光,然后高高兴兴地重新裹毯子卧下。
他摇摇头,还是忍不住轻笑声,返回客舍就将这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李从舟。
而乌影,也在他翻身转过去瞬,飞快地将东西放到供桌上。
怕这有趣宁王世子看不着,乌影还故意弄出点响声。
听得身后瓷器声脆响,顾云秋被吓得个激灵,扭头看却发现——
三层高饤果垒前,竟不知何时多出来个黄纸包。
他瞪大眼、起身打开细看,里面竟是两个梁糗!
榠楂色黄、味涩,可入药——这在药典上都有讲。
而下面宁王世子灌两口水,又蹬蹬跑回来、拿起碟中剩下两个映日果就咬。
映日果是他们蜀中、苗疆叫法,在越州带似乎是被叫做优昙钵。
这两个映日果看就色红未熟,吃起来必定是涩而酸。
果然,祠堂内顾云秋嗷地怪叫声,然后伸长舌头、用手做扇子不断在嘴边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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