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你,如何唤你?”乔渺脱口而出,转眼便想到如今处境并不是可坦诚交付的模样。
因此囚牢那一头也沉默,好半晌,传来温缓的一声。
“在下,凝清宗宋沅。”
接下来便是沉寂,倒也没问乔渺是何来处。
凝清宗的剑修,说来倒是叫人安心,凝清宗与合欢宗无甚往来,若有交集,便是常常听闻凝清宗弟子不解风情。
下过山吃苦的娇养女子,为存活已然竭尽全力,想不到还是落入此等境地,登时便是哭作一团,惨惨戚戚。
哪里想到又横出一道温润嗓音,似乎是有些无奈又尴尬:“几位道友,在下这里还有些丹药”
登时数对明眸便投向了他,片刻后,一只小小的玉瓶咕噜咕噜滚到她们牢前,取来倾出,果然是几颗上好的伤药。
那男子接着温声道:“诸位倒也不必烦忧,此地专是俘些年轻美貌又修为低微的男女修士送去邻近的博欢城的,我们一时之间倒无性命之忧。”
乔渺吞下丸药,仍止不住抽噎:“说得说得轻巧,难道失了贞洁,沦为沦为炉鼎娼妓比失了性命更好么?”
实在也无法,只得暂时信了他。
东方欲晓之时,他们便被逐个押出,蒙眼堵嘴闭耳,捆得结实,分别藏在狭窄的车厢中。
博欢城城如其名,是寻欢作乐的去处,不须多时,他们便到了一处充斥着脂粉香气的地界,几个高壮的哑奴解了他们的蒙眼术法便离开了。
乔渺这才见了那人模样,一件几乎难辨颜色的青衫,面上满是血污,只能看出一双眼睛还算温柔姣好。
见他尊容如此,乔渺说不出的担忧无奈,抬起下巴示意
那男子默了默,才慢慢说道:“能活着便是好的此后之事便是另说,复仇也好,更名换姓也罢,须得有一条命在,才拼得出新天。”
他这样一说,顿时叫乔渺一行人念起师尊来,原先还是吞声饮泣,不须多时便有几位姐妹凄然泪下,声极哀恸,把那男子惊了一惊,直起身来连连道歉,手脚上的锁链哗哗作响:“道友,道友,是在下言语失当了,大不必效那穷途之哭的。”
一听就是没和多少女子接触过的古板男人,压根经不得女人哭啼,可劝来劝去,口中连连唤的还是那句乏善可陈的道友。
“实不相瞒,在下在此正是为追查此事,只要到了博欢城,自有人将我们救出,必不会叫道友沦落风尘的。”
说话也不好听,换了旁的男人,怎么样也会生出几分柔肠,要姑娘妹妹地安慰起来了,偏他不解风情,劝了几句无用,便低声道:“或许哭出来也好些,若有旁的需在下帮忙,唤在下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