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绵四下望,拐进转角,主干道车流噪音变小:“能听清吗阿姨?”
“哎可以,你最近找到新陪护没啊?还是让邻居帮忙吗?”于颖始终关心他们母子。
“还没有,就麻烦楼下阿姨每天中午和傍晚去家里看眼。”疗养院排期至少半年到年,他最近正为这件事焦
于是唯家为痴呆症老人专门设立疗养机构变成他唯选项。
他拿出半天参观,顺带做下临时志愿者。这个疗养院不仅配备专业医护,设施更是没说,无死角扶手,活动室,康复室,教室,花园应俱全。每周更是有小学或初中组织学生参观,陪老人们唱歌做游戏。
他呆不过几个小时,进进出出许多家属,有来接老人出去玩,有来送瓜果点心探望,每个人都面带笑容。
不过就是要钱嘛,他努力赚就是。
于是他果断留下联系方式,随时准备着。
普通钟点工受不李彗纭脾气,短短两个月气跑三个,乔郁绵只得无奈接受被几个家政公司拉黑现实。
李彗纭跟普通老人孩子不能比,额颞叶痴呆也不同于老年痴呆,是非常磨人意志病症,需要绝对包容和耐心,非专业人士不能胜任。
可专业护工薪资就不能以家政人员标准算……
好在他们房子最终顺利过户给乔哲,稍低市价。徐漫漫并没有提出异议,兴许提,但没拗过丈夫,又或许是为女儿将来考虑,予人方便最终目是予己方便。
前两年乔郁绵学习很拼,但大三课明显见少,他趁零碎时间跑遍市里大大小小陪护中心,别说专业疗养院,条件稍好养老院位置都需要提前预约。
大三学生不容易找兼职,乔郁绵忙大半个月无所获。也是,连应届生竞争都那激烈,何况他还没毕业。
市中心永远人潮汹涌,他沮丧地随波逐流,越发密集楼宇间,直到手机振动拖住他脚步。
“喂?乔郁绵啊。”是于颖。
“阿姨。”
“你那里怎那吵啊?”对方不自觉提高声音。
那些随时可以提包入住他也看过几家,房间小,设施不全不说,气氛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老人们聚众发呆,无人探望,陪护人员糊弄事。
乔郁绵站在他们所谓最好房间里,隐约听到隔壁传来责骂声和老太太抽泣声。
这好比坐牢,而且是暗无天日无期徒刑。
他头也不回走,李彗纭从小就拼命给他最好,那他也根本不可能让妈妈晚景如此凄凉,不管她还能活多久,他也想还给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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