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尘白把这两个问题分开,他迫不及待地回答第个:“他非常好。”
“很乖,很听话,很懂事。”任尘白说,“很多——”
他像是在说这句话时候遇到些滞碍,磕绊下才又继续:“很多人都喜欢他。”
任尘白手指不自觉搅紧,接着他忽然打个激灵,重重按下自己摔断那条腿,冷汗瞬间涔涔冒出来。
“但他过得不好,因为原因,有病。”任尘白说,“见不得别人对他好。”
最近小枳确不太喜欢理他。
总是埋着头做自己事,在家里走来走去时候也拿他当空气……不过这不是弟弟错,是他原因。
他以前做过些非常不好事。那些事太过分,过分到不论什时候被翻起旧账,什时候因为这些事冷落他、给他脸色、和他发脾气,都是他活该……
龚寒柔问:“你们家收养他?”
“对,十年前事。”
可得命运。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时时觉得不安——那场噩梦太真实,真实到仿佛历历在目,还好切都是假,还好他没真那做。
还好他终于醒过来,要是困在那场噩梦里……
不,没有这种可能。
绝没有这种可能,他绝对不会上当。
“总想让他只跟着,总想让他只信赖个,有病。”
任尘白像是急于用这种自虐似地坦白证明什,他话忽然又开始失去逻辑,结结巴巴解释:“是说,假装对他好,其实暗地里对他很坏。但不是想对他坏,是——”
“你想控制他。”龚寒柔声音响起来,“你想让他靠着你才能活下去。”
她语气冰冷,连刚才平静淡漠也彻底不见,只剩不加掩饰嘲哂寒意。
任尘白在这句话里狠狠打个哆嗦,却反而长松口气,重重点点
任尘白点点头,他像是想起当时情形,笑容在脸上迅速短促地闪下:“他许个愿,想和们做家人。”
任尘白把这句话慢慢说出来,他看着自己手掌:“母亲把他带回家。”
“他怎样。”龚寒柔问,“在你们家过得好吗?”
……
这应当算是两个问题。
任尘白看着自己手,他尽力让自己回想起来剧组前见到那幕。
——他弟弟在画室里画画。
下午阳光很好,那道人影坐在画架前,手里画笔专心在画布上涂抹勾勒,袖口还沾点颜料。
他站在门口看阵才离开,大概是因为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房间里人完全没有发现,还在专注地处理着那副画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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