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艾尔登甚至想去信奉虫神,拜拜那个传说中将他们放逐神明,求他给北部赐下场救赎。
法厄斯因为精神力损耗太过,已经疲累得昏睡过去,艾尔登见状静悄悄退出房间,他正准备打电话重新叫名医生过来看看情况,却忽然听见楼下响起阵门铃声。
“叮咚!”
“叮咚!”
清脆门铃声在空旷客厅里回荡,难免有些怪异。霍克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按理说应该没这快回来才对。
善终,因为只有最野心勃勃、最贪婪卑鄙虫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们或因掠夺死在战场上,或因贪婪死于权谋中,虫族二百年漫长寿命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
艾尔登不想法厄斯也步入那种结局。
贫民窟出身他曾度渴望权力,但此刻他忽然意识到权力也并非好事,法厄斯已经站在北部最高地方,所有臣民都要向他俯首,但对方却点也不开心。
虽然法厄斯什都没说,艾尔登却总感觉对方很痛苦,每分、每秒,每个风雪吹过夜晚,都饱受折磨。
法厄斯没说话,他静静闭上眼,就像具会呼吸尸体,过许久才终于出声:“艾尔登,如果有天死,把埋在那个地方吧。”
艾尔登脚步顿,只好下楼开门。他原以为是花园负责扫雪奴仆,然而当他看清门外站着身影时,大脑却片空白,瞳孔骤然收缩,艰难吐出两个字:
“阁……下?”
门外静静站着名身形清瘦男子,肤色白皙如玉,发丝和眼眸却是黑夜般神秘墨色,他站在白茫茫雪地里,就像尊精致雕像。
这名男子肩头满是落雪,发丝也覆上层薄薄霜色,身上衣服单薄,就像是从很远很远地方千里跋涉而来,走过数不清年月,历经四季变换,最后才抵达
艾尔登知道法厄斯指是哪里,许岑风当初消失那片密林,他哭红着眼睛用力点头:“……会听从您吩咐。”
法厄斯依旧很傲,他语罢不知是不是为挽回几分面子,竭力抬起下巴,勾唇哑声道:“那个地方也是战场,名战士就该死在战场上。”
可艾尔登知道,法厄斯只是想离那只雄虫近点。他久久跪在床边,心中忽然感觉阵无力,直到膝盖都僵麻,这才从床边摇摇晃晃起身。
北部要完蛋,艾尔登浑浑噩噩想到。
这样个充斥着背叛与阴谋地方,果然没办法永远延续下去。假如有天大首领真死在战场上,同族王虫里已经没有谁能挑起这个重担,等待着将是西部吞并,北部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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