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艾尔登知道,大首领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对方在清醒情况下,从来不会提起那位阁下名字,那三个字已经成为法厄斯心中不可触碰禁忌。
艾尔登忍着酸涩道:“首领,霍克他们已经去找,很快就会回来……”
他语罢顿顿,哽咽瞬才继续道:“们很快就会把岑风阁下找回来……”
这句话却像是盆凉水,忽然把法厄斯浇清醒过来。他闻言艰难转动下幽绿色眼眸,偏头看向艾尔登,里面早已不见当初锋芒,只有这几年来所经历众叛亲离、步步磨平暗沉与死寂。
法厄斯胸膛虚弱起伏瞬,他动动鲜血斑驳指尖,无声说句话:“不许去找……”
地里。
艾尔登见状不免叹口气,他把文件放在旁,起身走过去关上大门,忽然想起大首领还独自待在房间里,难免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重新折返回二楼。
霍克他们刚才出来得太急,门是虚掩着。艾尔登站在主卧门前,犹豫瞬才推门进去,入目就是片昏暗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气。
艾尔登不用看都知道床上是什情景,他走到阳台边拉开厚重紧闭窗帘,明亮刺目阳光瞬间席卷整个房间。只见床上躺着只红发绿眸雌虫,他四肢被镣铐牢牢固定住,因为番剧烈挣扎手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洁净床单上满是斑驳血痕。
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北部首领会变成这副样子,昔日高贵王虫已经落入尘埃。
艾尔登愣。
法厄斯缓缓闭目:“他不会再回来……”
声音嘶哑、破碎,像柄断成两截匕首,像腐朽生锈枪支,再难恢复如初。
那刻艾尔登忽然很想问问法厄斯后悔吗,当初有没有后悔时心软放走那只雄虫?可这句话太伤,他怎也问不出口,只能低头掩去通红眼眶,跪在床边恳求道:“请您好好活下去……请您定要好好活下去……”
北部历任首领从没有个得到
艾尔登用力眨眨酸涩眼眶,然后从口袋里找出钥匙,半跪在床边解开法厄斯身上镣铐,轻轻喊他声:“大首领?”
法厄斯刚刚平复脑海中躁动精神力,红色短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瘦削脸颊上。他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嘴唇苍白干裂,唇齿间全是血腥味,最后无声吐出三个字:“许岑风……”
他在喊个人名字,遍又遍喃喃自语:
“许岑风……”
混着鲜血,混着痛苦,仿佛这三个字能让他活下来,也可以让他安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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