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
郑斯琦想笑,“乔同学,打电话交三千字作业?”
乔奉天那边停半天没说话,呼吸依旧能听得清楚。
郑斯琦不由得地担心,嘴上还是笑着,继续问,“怎?”
“能去找你?想和你说说话。”乔奉天像是嗫嚅,话里犹豫,试探,哀求,希冀,融在块,被电话滤掉些,依
窗外停刻雨,盘桓在壁上青绿红丝草,不再瑟瑟被拍打着摇曳折腰,而是滴颤,拂动,应和着檐下水滴与微风节奏。郑斯琦拉开窗,把桌上绿萝端到洗手池子边换水。淡黄根须已经生密密匝匝,再不能从玻璃瓶子里硬扯出来。
桌面上阵嗡嗡动静,毛婉菁咽嘴里碎饼干,“老郑电话。”
“看下谁,腾不开手呢。”郑斯琦折高衣袖。
毛婉菁起身挽把开衫,越过挡板伸手去拿,“乔奉天,帮你接?”
郑斯琦把玻璃瓶往台面上搁,甩甩手上水珠子,快步走过去。
詹正星周被宿管记六次名,晚归四次,整夜不归两次。适逢校领导视察,宿管直接把名单交去年级组长手里。向下层层找负责人,由辅导员路顺延到郑斯琦这个班主任手里。
郑斯琦私下里给他其他三个室友打电话解情况,个个儿都说不知道。
还挺仗义。
“吃?”毛婉菁递来整盒满当当趣多多。
郑斯琦揉揉眉心儿,拿块儿碎,“你少吃甜,你这岁数很容易横着长。”
“自己接。”
“哟哟哟。”毛婉菁耸肩撇嘴,屁股坐回靠背椅,“谁稀得帮你接。”
郑斯琦拿着电话去走廊,走到尽头那处飘窗旁。脚步不往常要匆匆,像是怕还没走到安静去处,对方就把电话挂。
“恩?”郑斯琦顶下眼镜,“奉天。”
仔细想次数遍,郑斯琦正经喊他名字次数不多,念出来则显得拗口不熟练,就像在同学录上翻到页记忆不怎尤新老友,于是下意识地要尝试着去正经读遍似。
“滚!”毛婉菁反手拍他手面儿上,“这种正备孕人告诉你,天吃只鳖都不为过。回潮没你吃着?怎尝着这软塌塌……”
“还行。”郑斯琦掸去手里饼干渣,“备孕更得少吃甜,酸性体质你知道?”
“这是为愉悦心情,身心舒畅好不。”毛婉菁挑眉笑,“你没听人说,不爱吃甜人心里都苦。”
郑斯琦去拆咖啡袋手滞下,他笑起来问,“真?”
“谁知道啊,网上老这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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