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怀疑这或许与楼下
正常人碰面，哪怕是出于寒暄，也会问
句你来干嘛或者近来可好。
可是周达非什
都没问。
而正在上楼
周达非此时也意识到
自己失礼。不过他想起来是自己也应该礼貌地夸奖下沉醉在《失温》里表演。
那也确实是个值得夸奖角色。
可不知为何，周达非没有开这个口。
沉醉笑下，丹凤眼扬起，很好看样子。他似乎还想说些什，可手机忽然响。
这可能是个沉醉不能无视电话号码。他有些迟疑，周达非摆摆手，示意沉醉不用拘束。
沉醉走到个小角落里接通，“喂。”
电话那头人不知讲些什，沉醉皱下眉头，哦声。
没会儿，丁寅风风火火地来。
然是沉醉。
沉醉可能是听丁寅说周达非会来，倒没有特别惊讶，只是稍稍有些没来由羞赧，“你来找夏导？”
沉醉从楼梯上下来，“昨天那个电影节线上展映
也看，你短片拍得很好。”
“还有之前，《柠檬凉》，”
“《柠檬凉》就算。”周达非笑着打断沉醉，“这片子是拍没错，但换个人拍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似乎不太想承认自己去看《失温》，大抵是没花钱缘故-
和很多名人样，夏儒森有张很经典艺术照，黑白。各类新闻或评论在提到他时往往都会用这张照片，极具标志性，但凡关注他没谁没见过，也包括周达非。
这张照片是很多年前拍，那时候夏儒森还只能算个中青年。只是黑白照会在很大程度上模糊年纪，这多年过去，周达非觉得夏儒森还是照片里那个样子。
威严、不苟言笑、极具定力，目光对着谁都自带种审视。
周达非进来时候，夏儒森向来苦大仇深眉宇比往日还要紧上几分。
“周达非，”丁寅抬下下巴，“上来吧。”
周达非上楼时候，沉醉电话刚好打完。
周达非冲沉醉笑下算作告别。
沉醉也牵牵嘴角，却有些失落。
他对周达非始终有种朦胧好感。尽管出于种种主客观因素限制，他不可能真去做什，但发现周达非对自己近况并不好奇，他还是会有点失落。
“不，”沉醉却难得地反驳周达非。
周达非有些意外。
沉醉像是很少会在人前主动说些什，他不太会表达但是态度坚定，“能看出来《柠檬凉》换个人拍会是什样，可它并不是那个样子。”
周达非顿片刻，沉醉认真让他没有再谦虚。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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