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隅卷中言辞虽不激烈，然而自有沉郁在其中，言之有物，且毫不遮掩，政策字字句句直指要害。
李成绮轻轻点头。
只是不知道这样
傲气，真入官场后，会不会被磨灭殆尽？
那是他所不想见。
李成绮看到制考成法时便被顾无隅肩膀挡住
，他干脆走到矮桌旁边去看。
监试官偶尔也下来走动看策卷，因而就算有贡士察觉到有人影走过，也没有抬头，满心满眼俱在卷中。
李成绮次第看过几人，觉得有些其中尚有可取之处，有些碍于种种，比如说前面安坐谢明月，落笔踌躇。
若要治文德，当然离不开整顿吏治，然谢氏专权，怎可明言？
李成绮
路看过去，先看见顾无隅，他眼中浮现出几分笑意，朝顾无隅走过去。
谢明月这时候目光才稍微从李成绮身上移开。
陛下。
有那
瞬间，他心中惶恐与狂喜几乎要将思绪淹没。
幸好。
幸好李昭还在。
李成绮做个噤声手势。
内治文德，原弘和收回目光，在心中喃念这四个字。
这是要，整顿吏治？
他如此猜测，却愈发不解。
既然不解，就不要多想。
原弘和历经两代帝王，深知朝事波诡云谲，在其位谋其政，明主未出，且先保全自身，待时而动。
顾无隅心中
这就是，奉谨所说两贡士之。
李成绮站在顾无隅身后，见他写：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时面上有些赞许之意，轻轻点头。
顾无隅早就感受到身后有人在，他以为是监试官，并不很紧张在意，仍专注地往下写。
奉英殿挺好，就是有点冷。
李成绮慢悠悠地往下看。
原弘和看向谢明月，目光中也有震惊，半年未见小皇帝，他有瞬间竟然认错人，恍然见如见少年时李昭，他也听见不少宫中风言风语，原简却对小皇帝多有溢美之词，说他聪明，只是年纪太小，心性不定。
谢明月轻轻点头。
原弘和方坐着没动。
谢明月目光随着李成绮动作而动，眼不眨。
李成绮走进来时声音细微，加之满殿贡生极紧张专注，大多没发现有人。
谢明月似乎觉察到原弘和在看他，目光从画像上移开，朝原弘和笑笑。
原弘和颔首亦笑，目光不经意向殿外瞥，猛地停滞。
谢明月偏头，顺着原弘和视线看去，但见来人元色袍服，锦带玉冠，容色艳而冷然，尊崇得逼人不可直视。
李成绮自醒来后只着常服，这般打扮，却是谢明月半年以来第次见。
谢明月闭下眼，方再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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