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瞥他一眼,从他话里听出了点其他意思,想来君万也不像嘴上说的那样半点行动也没有,于是稍稍松了口气,又提出自己要搬离公寓的事情。
君万不置可否,反而把问题抛给了他,“小鹤难得信赖一个人,他让你走了吗?”
“他已经知道了。”许临清想起早些时候君鹤的反应,到底有些心疼,他该多问一句的,也不至于闹得不欢而散。
“我是时日无多了,再过几年,君家势必要选出一个继承人,你是我儿子,我私心里,还是希望能多多关注着小鹤,他”
许临清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掺和你们君家的事情,等大局定下来,我一定走的远远的,跟你们君家划清关系。”
他如果能不为所,才是真沉得住气,到底还是年轻。”
许临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一年前,他从账户里调走一千万,为了掩人耳目,经了好几个人的手才在美上市了一家公司,阿云前阵子查到那家公司背后真正的融资人,你猜怎么着?”
许临清眉头紧锁,没有接君万的话。
“怪就怪君鹤年轻气盛,手段不够高明,才让阿云抓住了把柄,你说说,他能不焦头烂额吗?”君万费力地把脖子转了转,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说着,起身裹了裹衣服,露出个得体的笑容,“而且请君先生记住,我姓许,我的父亲,至始至终只有许伟一个。”
君万的表情冷却下来,许临清不再多言,迈步离开了院子,他回头一望,君万死气沉沉躺在轮椅上,如同一棵枯木,有些悲哀。
但走到今日的局面,是他自己造就的,许临清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的行为,也许在商圈他能叱咤风云,但在这小小的属于君家的几人天地,他无疑败得一塌涂地。
君万不配拥有亲情。
许临清听的上火,“你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一直不对付,为什么不出手,那家公司是君鹤的心血,你就这么放任你女儿捣乱?”
君万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想要继承君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他要是不行,君家便是阿云的,在我君万眼里,谁有能力,谁斗赢了,君家二把交椅就由谁来坐。”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脸都憋红了,许临清原先不想理他,到底心软,递了水到他嘴边,没忍住讽刺道,“我算是知道君鹤为什么不把你们当家人了。”
一个男人,冷眼旁观自己的女儿的孙子斗得死去活来,非但没有出手阻止,反而还引以为傲,实在讽刺。
“你也不必为小鹤抱不平了,”君万缓过气来,“他像我,不会那么轻易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