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究拓跋陵,反握住陈景屿的手,如释重负,“是,过去了。”
春日来,桃花开,一切如新,从头再来。
30.
三日后,拓跋陵带着签订友好相交的文书返回东胡。
北荒的动乱也总算告一段落。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李知迎永远都给不了陈景屿想要的回应,陈景屿不过他手中一枚棋子,倘若对棋子动了情,便是满盘皆输。
李知迎输了个彻彻底底。
他与陈景屿的牵绊,也终归在他入土后烟消云散。
——
李知元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终于见到陈景屿转身,再按捺不住地往前走了几步。
下腰间的锦囊,交给陈景屿,“如果你不想走,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轻巧的锦囊拿在手中犹如千斤重。
他自认不是十分了解李知迎,却也能揣测他三分心思,李知迎是已经猜到他不愿离开,才会给他第二个选择。
陈景屿费力地解开锦囊的袋子,颤抖地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
掌心是一道上了年头的平安符,黄符上的朱砂已经消退了些,剩下浅浅的印记,陈景屿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黄符紧紧捏在手心,眼尾迅速泛红。
但随之的,是蔡怡整日的郁郁寡欢。
黎允又主动请缨镇守北荒,虽李知元还未应承,但她态度之坚决,三天两头就递折子,连李知元都被她弄得到处躲藏。
今日又躲进了太极宫,一头扎在了陈景屿身上。
“黎允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犟得跟头驴似的,三辆马车都拉不回来,”李知元难得的焦头烂额,“朕要不是念在她有军功的份上,早定她个扰乱殿前的罪名了。”
陈景屿眼见宫侍的目光都悄悄落在他和李知元身上,到底面
他多么怕,陈景屿这一遭去,又与他升起隔阂。
待陈景屿站定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陈景屿通红的眼尾,又气又急,“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欺负”
陈景屿未等李知元将话说完,主动牵着了李知元的手,如鲠在喉,“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对与过往释然,也与自己和解。
李知元听不懂他的话,但能察觉到他情绪的转换,不再是淡淡的疏离,好似,好似他们回到了从前。
这道平安符,是他十七岁那年赠与李知迎的。
匈奴来犯,李知迎上阵杀敌,陈景屿到银山寺跪足了两个时辰,亲自将黄符别在了李知迎的战袍上,那时他险些对李知迎表露隐秘心事,他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原来李知迎还是发觉了吗?
“他要我带给你一句话。”
陈景屿屏住呼吸。
“情之一字不由身,只把黄符归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