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儿时贪玩摔倒留下印记。”
“哪有人自己摔成这样?”
他那时并未告诉李知元
意识迷糊时,他抓着宫人衣袖哀求道,“要见陛下,求他,留下这个孩子……”
说话颠三倒四,“不,殿下不会要这个孽障,他不信,他不信……”
到后来,便是发出野兽般哀鸣。
屋里都是血腥味,陈景屿身下床褥被红色浸透,宫人被这阵仗吓得面色发白,正想出去禀告,却见御医匆匆忙忙已赶进来为陈景屿把脉。
门口黑金靴面久久不离去。
“不曾。”
李知元闭闭眼,“半句未言?”
“不曾。”
“好得很,”李知元眼角发红,死死盯着屋内,没有听见陈景屿喊痛声音,就连呻吟声也未有,“照看好他,出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他记得,陈景屿其实很怕疼,他曾费尽心思让陈景屿把疼喊出来,却不想,兜兜转转,自己也成为让陈景屿忍痛那个人。
间,这孩子就算诞生于世,也会落得如他般人人厌弃结局。
他不愿也不舍得亲生骨肉走他老路。
只怪来得不是时候。
——
藏匿于门口身影久久不曾离去。
陈景屿浑身冷汗淋漓,墨发被汗水打湿黏在惨白面颊,唯双眼是红透,如同濒死之人最后发出点乞求。
他想开口,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出声,只死死抓着宫人衣角,妄想李知元能改变旨意,留下他们孩子。
等啊等,等到他指节都发白,等到御医宣告孩子已经落干净,他都没能等来李知元身影。
痛楚至极,反而被拉扯进回忆漩涡。
“陈景屿,你背上怎回事?”
是陈景屿自找罢。
4.
李知元赐滑胎药并不苦,喝进口里甚至有些回甘,热汁从嘴里缓缓流过胃底,陈景屿能感受到身体里某块东西正在被剥离。
他方才才知晓这个孩子存在,此刻却残忍地将它从自己骨血里打落,这是属于他和李知元孩子,却是李知元亲自下令杀死,何尝不是钻心刺骨之痛。
宫内药物果真厉害,不出刻,陈景屿腹内便似被棒槌捶打般绞痛,到这时,他才觉得惶恐,捂着剧烈疼痛肚子蜷缩身子。
御医端瓷碗静立于他身后,斟酌着道,“陛下何不告知陈大人………”
话音未落,被新皇记阴冷目光打断。
御医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自是知道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噤声不再多言,将药交给宫人带进去。
不多时,宫人便出来禀告陈景屿已将药服下。
“他可有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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