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之后应允承和家人还有后续安排。走到应宗阔高度,生老病死都不是件简单事情,丧事也是种社交。他想要打电话给李决时候,李决电话先打过来,李决跟他说:“订下午航班回家,现在得去机场。”
应允承下意识理解成李决是要回家陪父母过年,“这快?这几天过得太乱,都快忘现在是假期。你过来这趟有没有耽误你回家事?叔叔阿姨不会生气吧?”
“应允承”,李决叫他名字,“你别担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两个人沉默下来,最后应允承先开口,“应该两周后就能回西北,实验室里也还有事情需要去收尾,你在家等。”
他没法儿抽身送李决去机场。他自小受到家庭出身恩惠,也清楚在关键场合需要如何代表应家人。刚刚饭桌上有叔叔伯
意,应以前都不知道秋天阳光可以那通透灿烂。应想到楼下应修严和穆云,想到这大家人在应允承身上寄予厚望,想到江斯映和江斯映之外大把和应允承门当户对年轻女孩儿。应都想叹气,她希望应允承快点和李决回到研究所和实验室。
西北像是个培养皿,隔绝开来切外界干扰,只供给水、空气和养分,李决和应允承不用担心明天。
应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同李决道别之前,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跟李决讲:“也知道都好难,但你们定要加油。”
李决听懂,点点头:“会。”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李决个人。李决想抽烟,但场合并不太妥当,他打开房间窗户,这里没有西北那种干脆冷冽寒风,吹不走他心事。
刻钟之后礼堂里传出来哀乐声,李决转身朝着那个方向郑重地鞠个躬。
哀荣再盛,最终也不过是化作抔黄土。
李决上次参加亲人葬礼还是四年级时候奶奶去世,他对亲情与爱体会和理解,几乎伴随着奶奶去世而终止。奶奶去世第年,清明节去扫墓。他跪下去时候不小心就跪到还没燃尽纸钱上。哪怕隔着牛仔裤,痛感也十分明显,但他完全不动声色,闭上眼睛讲完心里头要对奶奶讲话才起身。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烫伤该如何处理,扫完墓李进明和周静忙着和小叔继续吵如何分配母亲留下来老房子。他独自回家,只知道伤口应该拿碘伏消毒,后来膝盖上留块疤,但如今十来年过去,也都已经消得差不多。
他并没有骗应允承,痛意迟早会消散,人最终都会从各式各样痛苦中起身回归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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