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清趁灰衣公子看到门外自己之前略侧身,躲在门后,目光便换个角度,再看不见说话二人。
可那桌上东西,他方才那瞬已看个清楚明白。
是铜镜。
是玄眧同他说,天上地下,仅此两块铜镜。
“去人间找乐子。”玄眧漫不经心道,“不让找长舒,找别人还不行?”
怜清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却时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或许是巧合呢?玄眧方才匆忙与他道别时那声不真切“婚服”只是他幻听,殿中之人也是声音同玄眧相似罢。
他心里这想,脚尖却打个转,朝那虚掩殿门走去。
“……没去找长舒。”
“那你干嘛去?”
龙宫广袤,金宫玉殿如撒豆般遍布海底,怜清兜兜转转走许久,终于在处高礁上隔着座辉煌宫殿眺望,发现那印水台隐在龙宫最南面偏僻处。
不动声色地找过去,那宫殿是通达印水台必经之路,怜清先前看它规模,断定应是龙宫极尊贵人住所,原还有些为如何避开周边守卫而苦恼,不成想走近后才见殿周没有个多余人,甚至未设任何禁制。殿中之人不是心大,就是自大。
殿门未关,只是虚掩着露个不大不小缝,看样子是谁进殿后随手合上。怜清悄无声息绕墙而行,却有嬉笑打骂声音透门而出。
帘窥壁听非君子所为,他权当自己不存在,只想装聋作哑接近印水台,奈何那张扬跋扈笑骂声里混杂“玄眧”二字。
怜清以为自己生错觉,下步还没迈开,殿中另人说话声起,是他心里最惦念嗓音。
余
“干嘛去非要和你说?”
门缝里只能瞧见个挺阔轩昂背影,着身大红喜袍,背对着怜清视线,将对面同他说话灰衣公子挡大半。
怜清松口气,这不是玄眧背影,玄眧似乎没有那高大。
“你是不是去找长舒?”灰衣公子叉腰,在怜清视线里露出截胳膊,“人家都说不嫁你,说两百年,你怎就不死心呢?”
“都说没去找长舒。”身红衣背影悠闲泰然地坐下,将手中东西轻轻放在紫檀木桌上。
“这婚服倒也还算合身。”
“你也不看做多久。”有人话带笑意,“不过听说新娘子那边,人失踪不少时候,还没找回来。”
“嗯。”
“嗯什嗯?你家事儿,你不着急啊?话说你这段时间都干嘛去?难不成去找长舒?可告诉你啊,那位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你干什都不准去骚扰人家长舒!”
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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