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信,说是那大哥突发急症,恐日子不长。如今缺个主事人,能想到,也就这个异父异母弟弟。”玄眧面有歉色,“总归……得听他交代后事。”
怜清愣愣,半晌说不出话。
玄眧又从怀中掏出两个不过掌心大小铜镜,将其中块递与怜清:“这是传家宝物。祖上曾遇仙人,因行善事得这镜子,虽无大用,却是全天下仅此两件。哥哥拿着镜子,不论多远,只要朝着它唤声,若听见,定会应你。若是有事,奔袭万里,都赶来寻你。”
怜清茫然地接过镜子,良久,像是慢慢接收这个消息,点点头,垂下眼眸道:“你是该回去……毕竟你娘亲还在那边,你也要认真准备明年春闱。也好,本以为带着你,路不能总御剑,还想着要走十天半个月路,如今倒是轻松些。”他不知该再说些什,只是本能地躲开玄眧目光,缓缓转身离开,个人朝前方走去,“你且去吧。处理完,就来找你。”
玄眧想去拉他,刚迈开步子,身后便是东海鲛人不得已声低唤:“二殿下……”
怜清并没有让玄眧在宫门外等候太久,只是出来时候神色十分冷峻,且手上那副画已经不见。
“怎样?”玄眧迎着怜清往客栈走,“宫内是何情况?”
“昨夜没有死人。”怜清道,“宫内妃子是被鬼将吸食生魂而死,宫外死全是十四年前垣军遗孀,如今鬼将被抓,桑胥离去,帝都应当没有隐患。”
“画呢?”
怜清面色沉:“垣帝原本听闻此事平息,心情颇佳,后来将那画展开,问他可认识画上人,他便勃然大怒,问这画从何而来,说这是那作祟鬼魅。他没再说什,只是扣下画,把赶出来。”
玄眧收手,盯着怜清,直到那个瘦削挺立背影消匿在茫茫人群中,才惴惴离去-
蓬莱四面环海,怜清御剑日,赶到时已是黑夜。岛上烟波缭绕空无人,怜清自蓬莱上空就看见岛心巍峨宫殿,落地便直奔而去。
殿中有蓝衣玉冠公子,安坐于
“那现下……”
“去蓬莱。”怜清道,“几十万条人命,不能去得不明不白。知道真相,除垣帝,只有桑胥。”
“哥哥。”玄眧突然叫住他。
怜清向身后看去,玄眧停脚步。他刚才没注意,此时才发现玄眧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个家仆打扮人,正静静站在原地,低眉顺眼地等着玄眧,动不动。
四面人潮川流不息,怜清隐隐有些不安,过去低声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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