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张钊肯定地摇摇头,没有置气成分,“这可真没想过。咱们学校
只要你不受伤,陪你去。张钊坐在跑道外空场上换鞋,琢磨着这句话背后意思。这是种很奇特感觉,像未卜先知,像预感。他能猜到些自己即将面对现实问题,但又不敢,只是徘徊在原地,等命运发令枪鸣起。
致命击,所向披靡。
血液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不仅是对跑、对跑道、对迎风渴望和兴奋,还有些别,叫他不寒而栗。其实他说完就后悔,两个男生看什电影,黑乎乎封闭空间,暧昧、亲密、欲言又止画面……有什可看,但是他大脑管不住这张嘴,如同管不住他眼睛和双腿,叫他怕也怕得甘之若饴。
甘之若饴,这个词可真好,前两天苏晓原给何安补语文时候强调过。
“呦,热身呐!”春哥大嗓门儿,还是从前习惯,上来照着张钊后背就是掌。
下午第二节下课铃响起,张钊拎起运动包,要走不走样子。“喂,走啊。”
苏晓原整理着笔记,脸红起来不亚于年画娃娃。“是训练去吗?”
“啊,是啊,这不是报项目……得练。”张钊心里很不平静,“要是发卷子,你帮收桌斗里。”
“行,你去吧,给你收着。”苏晓原不敢看他,心里隐隐不安,“等等。”
“干嘛?”张钊两步撤回来,等就是这句。
“干!你吓死!”张钊肯定后背绝逼被拍红,“春哥你太不仗义,下黑手!”
春哥笑笑,正着鸭舌帽在他身边坐下。五十岁出头,带过体育生届届算都算不过来,但说心里话,张钊条件是他最看好个。
“怎,年不练,这点儿力都受不?”春哥身为田径队总教练,习惯和体育生打打闹闹,“听祝杰说,今年运动会你报名?”
张钊系着鞋带,没有点头,却嗯声。
春哥叹口气,瞧着远处起跑下届高二。“张钊,想没想过回来?”
“5000米真累不死人吧?”还是这个问题。
张钊扯开校服领口,耍把帅。“累得死别人,累不死你钊哥。”
“那行,你悠着点儿。还有……薛业说祝杰肌肉拉伤过,你伤过吗?”苏晓原是生活委员,薛业是卫生委员,俩人来二去还聊熟。
“小意思,体特谁没受过伤啊。”张钊不清楚他什时候认识薛业,“不样,肯定伤不着自己……那咱俩说好啊,运动会结束,看电影去。”
苏晓原不抬头:“嗯,只要你不受伤,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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