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顿时哑火儿。
他手仍箍着这小病秧子,手却捡起那骰子,随手往棋盒里掷,便是两个六,想来这骰子就是这样,怎掷都是六。
他心道这小病秧子不愧是心眼儿长得多,学棋学三天,出老千先自学成才。
他戏谑挑眉,问他:“沈折春,好个愿赌服输啊?”
他嘴硬冷声道:“兵不厌诈。”
沈鸢“嗯”声。
他说:“要问问题?”
沈鸢站起身来瞧他,淡淡说:“卫瓒,愿赌服输。”
他闷笑声,伸手,捉住沈鸢手腕,牵带拉过来。
指尖儿却是顺着衣袖往里头摸。
这样想着,又莫名几分好笑。
就这般断断续续走着神儿,玩好阵子,挪子也不甚用心。
待他回过神来时候,便听得声“你输”。
抬头,那小病秧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低头见着棋盘,果然是输。
来。”
靖安侯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向嘉佑帝禀明事情缘由,便以操练为名,将京城几支驻军都调动起来,便将那些死士锅烩。
想来这宿过,他俩便能回家去。
卫瓒想着想着,总想到这几夜里满怀药香,竟无端生出丝丝缕缕不舍和眷恋来。
过这阵子,再想等这小病秧子老实乖巧,能这样关上门儿来亲近,还不知要等到什时候。
倒是这回事儿。
卫瓒笑声,却说:“出千是个技术活儿,你藏得慢,得再练练。”
沈鸢挑眉:“小侯爷又是懂?”
卫瓒便手箍着他,手捡枚正常骰子
沈鸢下意识颤、道:“你这是做什?”
他指腹擦过细嫩手腕内侧,沈鸢顿时要挣扎,却干脆让他直接给拽到怀里头去。
沈鸢站立不稳,登时坐在膝上,让他钳制得动不能动。
尚且来不及开口。
袖口便“丁零当啷”掉出两枚骰子来。
他许久没输过,倒是愣愣。
再抬头去瞧沈鸢,沈鸢本正经,不见喜色,倒是嘴角紧绷几分紧张不安,在那眼底偷偷地匿着。
卫瓒瞧着沈鸢这模样,便是心里头禁不住声笑。
——得,又来。
他挑挑眉道:“输?”
他也瞧出来,沈鸢是不甘心就这回去。
——倒不是舍不得他,这小病秧子是惦记着他那个问题呢。
这小病秧子那日说倒好听,只要他是卫瓒,许多事都可以不问。
可这几日明里暗里、隐忍不发,却不知试探他多少回。
读个书都能夜夜勾心斗角,为他这点儿秘密,掘地三尺倒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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