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台上唱歌时候。
就把这些都想起来。
95
他送走程忻然,隔着电视听到自己歌。
那年程忻然风光八面,而他依旧在夜幕降临之后,辗转在家又家酒吧后巷,蜷缩起自己长腿,低头吃着他讨厌盒饭。
今天从做事,到喝酒。
都这样畅快。
陆忱也喝口,说,今天怎想,突然就跑到台上去。
十八岁模样宁晃,倚在露台栏杆边。
他说:“因为突然想起来。”
只不过这个印子是让程忻然磕出来,看着格外不高兴。
面熟很快,陆忱端到露台,两个人就面对面吃锅热乎乎面条。
夜已经深,露台外灯火所剩无几,只有远方路灯仍亮着,宁晃下意识想拨弦,却被陆忱按住手。
陆忱笑着说:“这个点儿要被举报扰民。”
确实。
到家,反而有些清醒。
照例没有吃晚饭,陆忱去下面条,宁晃仍是抱着那把吉他,左看右看。
陆忱放面码下锅,边问:“吉他磕坏没有?”
小刺猬天都在看吉他,应该是弄坏点。
宁晃果然有点沮丧,把吉他递给他看边缘:“磕个印子,不影响音色。”
风中有人哼着他歌,却说,程忻然是个天才。
听起来刺耳又恼火。
那段时间他过得很糟糕,因为贫穷,却又不止是因为贫穷。
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钱,看起来体面,也许就有人会相信他,那首歌是他写,或者至少会质疑他、会因此而争论。
他头次跟人打架打进警
“嗯?”
“那天变回来之前记忆,没有消失,想起来他欺负你。”
“还有……”宁晃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陆忱问。
还有他十八岁歌被拿走之后段时间。
宁晃悻悻地住手。
又撑着下巴说,想喝点啤酒。
——这倒是有。
陆忱拎两个易拉罐过来,说,只喝点,算是痛快下,喝完就睡。
宁晃“嗯”声,拉开易拉罐,清爽泡沫溢出来,他喝口,又举起来,示意陆忱跟他碰下。
这还是陆忱陪他上街买那把来着。
这几天食材用得差不多,剩下些自制麻辣烫丸子和牛肉卷,陆忱就都起扔进锅里,说:“明天去买把新吗?还是找人修复下?”
宁晃摇摇头,说:“这种磕磕碰碰是免不。”
“那些大师琴也是这样,用久,都有好多印子。”
这些痕迹就像故事,琴用得越久,越是宝贝,就越是有许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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