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青年略思索,便含笑着点头,答应下
她有些委屈,想快点回家。
半夜,惜翠又觉得热,在阵冷热交替中,醒来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每日都去空山寺,冬日寒夜,冷得彻骨,他顶着山风和冷雪,去寺里上香,遍遍地恳求佛陀。
那无数佛幢被山风吹得来回飘荡,佛幢下如意珠当啷得响,佛前,他为她供养长命灯,在湿冷地板上映出昏黄团光。
他腕上佛珠,也倒映着线灯焰,生与死在殿中交错。
摇篮里睡得安详,惜翠伸出指尖想戳下她,又担心将病气过给她,便收回手指,趴在摇篮前,只笑笑。
再回到屋里时候,却没看到卫檀生身影。
“今天他也不回来歇?”靠在床前,惜翠平静地合上膝上书,对那前来传信小丫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等那丫鬟离开时,喉咙却突然极其得痒,惜翠弯起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将肺血淋淋地从喉咙眼里咳出来,咳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这小变态不和她起睡也好。喘匀呼吸,惜翠平静地擦擦唇角,苦中作乐地想,她现在样子她自己也嫌丑,晚上动不动要咳嗽,咳嗽就是眼泪鼻涕口水起往下流。
下山时候,卫檀生正好碰上纪康平。
纪康平春闱考中后,直待在家里等着授职,在家中无事,他平日里便常常与同年出去宴饮,拉扯拉扯关系人脉,到新春时候,各色拜帖下得更多,人际走动得更加频繁。
因为惜翠病重缘故,他已经推脱大半。
这回碰上卫檀生,是请他起去见吏部位*员,此事事关前程,他推脱不得,人去又未免有些忐忑,他这位表弟在京中享有盛名,若有他作陪自然再好不过。
更何况,如今惜翠重病在身,纪康平也希望他能多出来走走,且散散心。
不知道为什,她其实……不太愿意让卫檀生看见。
镜子里人,已经不能称为人,更像是鬼,套着人皮悠悠荡荡鬼。
要是像之前那两次,干净利落地死去倒还好,像现在这样,吊着口气,就是死不,未免太过折磨人。
吹熄灯,惜翠仍旧觉得冷,寒意深入骨髓中,屋里烧炭,室内温暖如春,她人盖两床棉被,却怎也捂不热,手脚都是冷,惜翠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生病时候,她又格外地想她家太后,想到小时候,她感冒又吞不下胶囊,水咳出来身,她家太后边骂她又边教她怎喝,喝完给她盖好被子,说着闷头捂觉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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