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生看着她
眼神，好像在看
个不懂事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冰冷谴责之意，甚至是无来由恶意。
“你为何还不懂？”
惜翠攥紧
手指。
烛火明明灭灭中，卫檀生脸半在明，半在暗。
在明面，当真貌若慈悲温和小菩萨。
“纸包不住火。
既然能看出来，日后定也有其他人能看出来。能帮娘子瞒得时，却不能帮娘子瞒得世。此时下山，对娘子并无害处。”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惜翠反问，“还是因为吴娘子？因为昨夜连累吴娘子，小师父才让下山。”
“是。”卫檀生垂眸抚抚手旁白瓷茶杯，出乎意料地坦诚。
“娘子如今年岁几何？”他状似无意地反问。
“十五。”
发抖，眼角也在流泪。
“此事，确实是考虑不周。”
对面没有动静。
眼泪淌下来，接下来就容易许多。
惜翠望着桌案上泪痕，低低地说，“小师父若不说，那就不会有人知道。”
在暗面，却宛若修罗饿鬼。
光润丹晖唇，用最绮丽柔情话语，吐出削骨割肉利刃。
“十五岁年纪，也该懂事。”
他半阖双眸，复又睁开眼，那双绮丽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意味，吐出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眼泪，而刻意放得轻柔，反倒愈加冷漠锋锐。
“并非有意。”惜翠抿唇。
“也相信娘子无意。”
“但若不是娘子，怎会生出昨日诸多事端，因为娘子任性妄为，昨日已连累吴娘子。”
他静静地看着她流泪。
看着泪水顺着她脸颊滴滴地滑落，被烛火照，散发着些晶莹微光。
卫檀生心头微微动，绀青色眼中流光转。
“娘子为何要哭？”
他原本有些冷淡眼眸，倒映着跃动烛火，竟添几分古怪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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