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呜呜地吹着,请和尚唱几句,众人哭场之后,便又笑着看起杂技表演,男女在
他如既往地提笔写信,烧给那个远方世界。
在她死后不久,他曾经去过趟王家庵。
王二叔和王二嫂早已经去世,小虎子身子还算硬朗,都坐在院子里含笑逗弄着孙子。
“爷爷,爷爷,吃地瓜干。”小孙女乖巧伶俐,摊开掌心,奶声奶气地喊他。
小虎子抱着她,已经松动牙齿嚼着地瓜干,看向篱笆外桃花。
孟玉琼错愕中很是不舍:“小师叔,你不多待会儿?”
常清静道:“不,尚有许多要事。”
与其说是要事,倒不如说是去完成他临死前桩心愿。
十年时间,常清静思忖着,足够。
他给自己预留十年时间,他向玉琼请辞,独自人带着她遗骨上路。
入夜,他俩并肩闲坐在廊下看星星,看着这天上星丸错落。
她踢踏着只套半绣鞋,仰着头,刚洗完长发微潮,带着些花香。
那时候,是他最意气风发之时,少年御剑长空,伴同鹤唳,去地千尺,足蹑长风。
梦里,小姑娘伸着手去抚摸他眉心褶皱,羞赫地抿着嘴角笑起来。
“小青椒,你老好多啊。”
在他和桃桃离去不久之后,他就同村里姑娘成亲,生下双儿女,如今,儿女又纷纷成家立业,替他生下孙子孙女。
小虎子偶尔倒也会想起曾经好友,那个总是背着古怪大书包小姑娘和冷淡小道士。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想,他们肯定有比他更为精彩人生。
小虎子离开时候很是安详,儿女们大哭场,替他办场风光葬礼,葬礼几乎请全村人。
他想在去世前,看看她曾经看过景色。
他背着她遗骨,由长江往洞庭,又抵岷江,继而又去金沙江,由金沙江抵于澜沧。
他寻访五岳,亦去黄山、五台山、峨眉山、雁荡山、玉龙雪山。
他曾在姑苏城外,就着摇摇晃晃乌篷船小憩,也曾西至大漠,南至乌蒙、哀牢、腾冲,见过西南诸族,也见过濊貊冰雪。
“濊貊冰雪堆积如玉,每当入夜,家家户户点起灯,漠漠寒烟,重重雪色,星火错落,,如琉璃世界。”
忽而,烛火噼剥动静使他惊醒,浮光掠过他眉眼。
他独坐许久,夜已深。
林间飞雪有声,蓬蓬萧萧,忽而回风雪急,松风瑟瑟。
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老,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小道士。
第二天早,他起身向孟玉琼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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