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尔巴利诺只是微微一笑:“诚然如此。”
他们沉默了一瞬,而阿尔巴利诺的手机低低震动的嗡的一声则打断了这一刻的沉寂。阿尔巴利诺把手机抽出来,漫不经心地解锁——赫斯塔尔想,不知道他的手机的解锁密码是否还是“0725”——阿尔巴利诺看着屏幕上的什么新消息,然后慢吞吞地笑了笑。
“我在WLPD有些能说上话的朋友,”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说。赫斯塔尔有理由相信,“能说上话的朋友”指的其实就是“给钱就可以帮人做事的黑警”,以阿尔巴利诺的谨慎程度,他联系的那个黑警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帮我看了看那个比利的事情——曾经伤害他的那位生活老师名叫安东尼·夏普,在这件事事发以后丢了工作,现在依然无业在家。”
赫斯塔尔锐利地望向对方:“你想说什么?”
奇怪的画面。
“我们要谈这个吗?”赫斯塔尔反问道,“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自愿的’?”
“我确实从来都是自愿的,尤其是跟你上床的部分——无论这项活动最后是以什么姿态呈现在大众面前的。”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回答。
赫斯塔尔摇摇头:“那我就只能把你刚才这段话理解为,你在为我的行为开脱?”
“这么说也不甚准确,我只是在叙述‘你们是不同的’这个事实。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开脱毫无意义——从普世价值和法律的角度上来讲,我们有罪,但我们不受这些信条的约束。有些人会说,‘钢琴师是个过于,bao力的义警,他做的一切对社会其实是积极的’,而我们也都明白那只是个荒谬的谎言。”
阿尔巴利诺解释道,同时用叉子把一块汉堡肉送进嘴里:他咀嚼牛肉,但是赫斯塔尔总怀疑于他而言这种肉和被他经手、被他早就的那种肉也并无任何区别;他不吃他的猎物只是因为这种行为对他毫无意义,就好像钢琴师杀死罪犯只是因为他追随着自己罪恶的欲望的脚步,那些罪行实质上也对他毫无意义一般。
“你与他们不同的原因是,你从未向最低俗的欲望屈服,你以一种美的形态呈现在我的眼中,而这正是意义所在——顺带一提,你我皆知钢琴师那案子可不是真正的‘强*’。”
“这样说,这一切都是以你的感官为中心运转的喽?”赫斯塔尔嗤笑了一声。
“为什么不这样认为呢?普罗泰戈拉不是说‘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吗?”阿尔巴利诺轻松愉快地回答。
“这样想就太过傲慢了。”赫斯塔尔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