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块干净布来。”
待军
哪怕是牧临川也忍不住当场大叫声,疼得冷汗涔涔地蜷缩在轮椅上。
众人大惊失色之下,忙抬牧临川下去,这战只好匆匆鸣金收兵,暂时画上休止符。
摘兜鍪,石黑涨红那张黧黑脸,和姚茂等几位心腹大将步履匆匆而来,进帐子,匆匆忙忙地问:“陛下怎样?”
几个随行军医正忙得团团转,剪衣服,喷烈酒。
而牧临川已挨过最初中箭时剧痛,无动于衷地望着眼前这幕,犹如置身事外。
石黑忍不住唾口,冷笑道:“姚方这老匹夫!竟将粪便熬成滚烫汤汁,兜头浇下,烫死烫伤不少军士兵!”
姚茂也忍不住直皱眉:“济南郡守姚方死守不出,以逸待劳,看来势要待等长途跋涉,力有不逮,围城自解。”
自攻城起,这多天,牧临川就没睡过个囫囵觉。
青年神色倦倦,目光自众将军面前掠过,眼神阴郁,冷骘道:“继续。”
“孤要姚方这老匹夫脑袋。”
起距堙,借以观察城内虚实。
以步兵举盾,保护民夫拆除城外拒马,其间又要提防小股敌军出城野战。
不论城内城外,民夫营都在加紧赶制守城或攻城器械。
城外从砲车、填壕车,到钩撞车、木幔、云梯。
城内从悬帘、飞钩,到劲弩,滚木礌石、铁撞木。
其中人蹙眉答道:“这箭头上抹毒药,也不知是什成分。”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这块肉连同箭头道儿剜出来!”
姚茂点点头,夹着兜鍪,挨着军医屁股坐下来。
“陛下且忍耐!!”
牧临川视线落在他脸上,略颔首,对身旁军医道。
于是,又是几日几夜惨烈鏖战。
翌日,雍废帝牧临川亲临战场,面色青白,神情阴冷,从容指挥着诸将攻城。
眼看着雍军终于填上壕沟,拆羊马墙,开始冲击外层城墙。
而姚方不知从哪儿弄来弩机,牧临川虽身在战场边缘,却还是被流矢射中左臂。
这箭自远处射来,劲力十足。
几天几夜鏖战下来,死伤无算。
五月中旬又下场雨,大雨冲刷着城外浸润血泥土,吹来阵阵腥风,春夜风却冷到人骨头缝里。
牧临川自中军大帐中起身,袭简简单单玄色长袍,间白长发直垂腰际。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珠红血丝密布。
干燥烛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直往面上浸。
几位心腹部将裹着身腥风,大踏步地赶往帐内夜间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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